我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最容易引起家长、长辈们担心的问题就是孩子的“吃饭”问题。无论在何时何种情况下,“吃”都是第一大问题,因为“吃”的行为发生、质量、数量都直接影响儿童身体是否能够健康发育。吃多了不行,吃少了、不吃更不行。“吃”成为家长们最难控制、最难把握好尺度、影响深远却看起来似乎又那么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吃,其实就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最基本行为,是由个体控制、反映个体意愿、表达个体生命主权的最基本行为——谁决定个体是否继续生存的权利由“吃”这个行为传达。如对外界不满,个体通过拒绝进食来表达愤怒、传达抗议的“绝食”,最早用绝食来进行正式政治抗议的人是著名的印度领袖甘地,他一生绝食十几次:目标包括支持罢工、反对英国殖民统治、抗议国内印度教徒与穆斯林的仇杀等。最近巴西监狱150名犯人用绝食抗议警察搜查监狱。这是他们在传达某件事对他们来说重要到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重要信息。
影响儿童进食的心理原因
无论是谁,无论他的地位、声誉、身体状况如何、是否有自由,他们都有决定自己是否要“吃”要“生存”的最基本权利,其实他们都在表明同一个信息:“我是我身体的主人!”成人如此,儿童亦如此,所以著名的精神分析创始人弗洛伊德认为人从出生那一刻就有去谋求“活下来”的生本能,也有因自身需求遇到外界阻碍而难以满足时,去寻求解脱的自我毁灭的“死本能”驱力,这些抽象的观点传达的简单涵义是:“在心理层面,人决定自己是否继续生存是受环境影响的本能反应。”如在临床中,当儿童、青少年感受到父母对自己强烈的控制,却又难以言表、无法在一些事情上体会到自主的感觉时,他们会在潜意识中用拒绝、减少进食来表达和让自己体会“我才是我身体的主人,我有不吃饭的权利”等厌食行为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控制感。即使是小婴儿,也有因为缺乏足够好的看护或者养育方式不对等原因造成的进食减少的主体行为现象,这里强调的“主体决定”是因为诸如2013年6月发生的饿死女童事件则告诉人们:“妈妈是两名女童身体的主人,她有权利决定她们是否继续活着。”这个事件不是主体行为,是在昭示母亲对孩子生命的主控权。虽然这个案例在现实生活中属于个例,但却告诉我们一个普遍真理:孩子年龄越小,越依赖父母生存,父母决定孩子是否活得好。相反,孩子年龄越大,越需要自主空间,父母要为孩子提供独立的条件而与孩子保持距离。无论年龄大小,“吃”的行为都在潜意识层面给你发出预警信号。
现实中,很多父母、长辈对孩子是爱太多了,担心孩子吃不饱、吃不好、营养不够等,追着喂食、零食不断等“填鸭”式行为导致孩子对“饥饱”的肠胃感觉钝化、消失,没有体验过“饿”的滋味,相反对“饱”也就没有特别的感受,一方面长期违反孩子意志的“再吃最后一口”等行为可能导致孩子对“吃”感到厌烦,另一方面对“饱”感觉的钝化降低了满足感,孩子靠增加食量去体验“吃饱了”的幸福感,有些孩子甚至常常因为过食而呕吐,这些都是肌体丧失对摄入食物量的感受标准的体现。另一方面,“孩子多吃”更能得到家长的满意和赞许,正强化的结果是超重儿童现象非常普遍。泛滥的爱不利孩子健康,“饥饱”本是人体自我调节的最基本功能,家长一定要相信孩子的感觉,帮助孩子提高对自己感觉的自信心,同时身体感觉的体验也会越来越丰富,逐渐恢复正常,增强肌体在不同环境下的耐受性和弹性。
再有,家长对生存的过分焦虑会影响孩子进食,尤其是老年人担负着照顾家庭的责任,为了保证子女身体健康而过多关注与此有关的社会报道,其中大量食品安全的负性事件会增大老年人的心理负担,压力过大后的释放往往被正在对社会形成整体认识和观念的孩子吸收,引发对自身的生死焦虑,进而影响进食。9岁的梅梅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就是胆小。她父母忙于工作,爷爷奶奶长期照顾她的生活,他们经常给梅梅讲社会新闻、市井故事等。奶奶希望梅梅养成好习惯,规矩很多不能违反。有一次梅梅吃饭被噎到了,奶奶很生气地责怪她不小心,并且讲了一个同村人吃饭被噎死的事,从此以后梅梅再也不敢大口咀嚼,每顿饭都用大量的时间进行非常精细地咀嚼和吞咽,由于进食量受到严重影响,不久得了肠炎。梅梅的问题很复杂,一方面老人的关爱方式实质上给她的体会是过多控制,她需要自主和正确的关爱,当然她也需要妈妈的关注和更多照顾;另一方面她对外界及突发事件的失控感让她更需要加强自我控制。这些都是造成她饮食问题的重要因素。
行为受心理主导,心理透过行为表现出来。吃是一个人的基本需要,也是一个人的基本能力,更是一个人的最基本主权,认识到、并尊重到一个人作为“人”存在的基本能力,相信孩子可以自己决定“吃”,家长提供“饭”,“吃饭”就可以合理、正常、健康的进行。
儿童心理师非比: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心理专家。新浪名人堂亲子专家、百度经验智囊团专家。国家二级心理师、德国完型学院心理治疗师、加拿大儿童游戏治疗师、国际心理剧大师龚鉥博士弟子。致力于研究提高学生学习能力训练,社会适应性和心理健康发展的研究,积累了丰富实践经验。非比成长营是国内先进的以儿童团体方式解决儿童学习能力、情绪管理、人际能力等发展性问题、帮助儿童心理成长的专业性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