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3日,贵州毕节市纳雍县勺窝乡发生命案,据水沟村一位爆料人介绍,死者为亲兄妹,是留守儿童,年龄分别为12、15岁左右。村民张某表示“没有妈妈,他爸也常年在贵阳打工。”两名死者的爷爷奶奶过世多年,由父亲照看。父亲外出打工后,三个孩子独自生活。
2015年6月9日,贵州毕节市七星关区田坎乡4名留守儿童在家中疑似农药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
无法再例举更多的人间惨剧。两条幼小的生命,四条幼小的生命......够了,真的够了。对于这种“惨不忍睹”的新闻和事件,我不再屏蔽。无论是作为母亲的我,作为长辈的我,作为咨询师的我,还是作为人类的我,为了那些无辜的小生命的消亡,为了那些需要得到父母的养育和保护的幼年生命进行呼吁和呐喊。
毕节,似乎成了留守儿童事发密集之地,似乎成了留守儿童被“诅咒”之地。留守儿童这个问题日益严峻,已然是纸包不住火的趋势,是不是只有毕节的儿童处在这样的境地呢?从业心理咨询职业工作以来,在与来访者的工作中,在与亲朋好友的交流中,在与同事的谈论中,留守儿童目前大约有三种:
一、现实留守儿童
就是目前大家触目可及的类似毕节的孩子们。独自在老家,或者跟着非父母的照看者。见父母的周期以年计算,好一点的以月计算。这些孩子一部分如果活着又成绩好,又乖巧又听话,还能自己照顾自己,这是最幸运的。他们能活着等着父母回来,带来各种美食等物质的填补(功能好的父母会注意内心及精神层面的互动),然后继续留守,这已经算是留守儿童里的童话故事级别了。一部分孩子如果活着成绩不好,或者有些陋习(早恋、网瘾、叛逆、离家出走等等),会招来很多五花八门的对待,这个根据每个家庭的家长的人格和对于孩子的期望不同而不同,这些就算是现实版故事级别。一部分孩子就是常常见诸新闻头条的,坊间流传的悲剧故事年幼的主角们,我拒绝细致的描述,暂且把他们归类为地狱版的故事级别吧。
二、内心留守儿童。
自从1979年改革开放以来,全国进行了剧烈的迁徙。从农村迁徙到城镇;从事业单位迁徙到了商海;从道德至高点迁徙到了金钱万能;这些群体在一、二线城市非常多。这些孩子如今已经是成人,内心却依然居住着可谓中国最早一批的留守儿童。他们或许早已和在外打拼的父母团聚,或许依然在内心和父母生离,或许正在重复把“留守儿童”传承到他们的下一代......那些找不到可以“无缝连接”与父母相处的方式,找不到内心冲突的平衡方式,找不到与人亲近的距离和与人保持距离的力量的人们,在咨询室不算少数。
三、隐匿留守儿童
这些孩子呢,和父母在一个房子里居住,没有留守老家。只不过父母常出差或诸事极忙,孩子几乎看不到以飞机和高铁作为上班工具或早出晚归的父母。父母多半能给予足够的物质和安全的照看者(祖辈、保姆、全托、寄宿等)。这些孩子的留守态势非常隐匿。和“阳光型抑郁症”的形式很像。来到咨询室的时候初始访谈中其成长史都很齐全,细问之后才了解到这种隐匿的父母缺失。科胡特曾说:“没有恰当镜映孩子的养育者,对于儿童的内心的创伤来说堪比一场车祸。”
把孩子不留在身边,是父母们权衡多种现实利弊所做的暂时性决定。很多家庭在无形中,不知不觉中把孩子的留守变成了类似遗弃的状态。和这些孩子们相处,吴和鸣老师团队2013年撰写的《关爱留守儿童》公益手册上有详尽的处理。至少家长们要开始有意识的明白养育孩子的重要性,在21世纪的今天,内在人格的培养和外在生存条件的满足同样重要。
沉溺在啃老或逃避家庭冲突的父母们,回归吧,父母的责任不仅仅是权力和义务。
不管是什么原因,孩子暂时不能在身边,爱是能穿越时间与空间。
不管是什么原因,孩子暂时不能在身边,别把孩子留守成与父母生离的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