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顾恺颉(顾歌)512四川心理救助工作日志
2015/9/8 9:17:01 编辑:心灵花园
5月24日 绵阳多云, 20 °C
5月24日,下午三点半,我作为上海志愿者抗震救灾心理援助服务队首批成员赶到上海图书馆,参加出征仪式,我所在单位相关负责人出席欢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刘云耕出席向志愿者服务队授旗并宣布志愿者服务队出征;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市文明委副主任王仲伟出席仪式并讲话,市人大常委会秘书长姚明宝、市政府副秘书长翁铁慧出席;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文明办主任马春雷主持仪式。
这次全市有1600余名心理志愿者和市心理咨询行业协会下属70多家团体单位踊跃报名参加。在严格选拔培训的基础上,最终挑选出首批20名心理咨询专业人员组成的服务队,服务队将通过定期轮换的方式持续开展。这次出发的第一批服务队除20名心理咨询工作者外,另外还有二名随队医生,四名随队记者,共有26人,上海精神文明办副主任陈振民亲自带队。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在晚上九点十五分到达绵阳南郊机场,这原来是一个航校训练机场,五年前才改为民航机场,至今开(删)只开通上海、北京、广州及青岛四个城市的航班。但此次灾难,使冷寂的绵阳机场增添的不少热闹和紧张的气氛。
我们一下飞机桥弦,就看到下面树着“热烈欢迎上海抗震救灾心理救援志愿者服务队来绵义诊”的横幅。由绵阳市文明办、绵阳机场管理局等部门领导组成的欢迎队伍早早地守候着了。
短暂的仪式过后,我们被送到离机场只有五分钟距离的空军某部驻地。战士们已经疼(腾)出一排营房给我们队伍。我们每个人都超乎来时想象地能睡在室内的木板床上(在室内的木板床上,我们每个人都超乎来时想象地能睡)。当场负责人一再告诉我们,这里是非常安全的,让我们安心休息。在经过战士营房时,我们发现,他们都是席地而卧的,他们的床都让给了我们,这群可爱的军人啊。
在部队食堂召开了简易而隆重的欢迎仪式,绵阳市文明办宋长江主任、陈副主任及绵阳市航空管理局局长等相关负责人都在席间发了言,介绍了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局势,对我们作为上海市第一批心理援助队伍表示出充分的期待和肯定,也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工作中注意安全。
5月25日 阴, 29 °C
5月25日,早6.25日起床洗漱,6.35军营中扬起床号,唤起我沉睡已久的军营记忆。
到绵阳是一种很奇怪的宿命?用这样的形式完成,曾经的一些记忆在这里延伸,梦想在完成,历史的碎片在这里整合,用的是这样迷人而激动的方式。
绵阳市文明办为我们这次义诊提供了很好的住宿和出行条件,除未来工作日里(不通顺)都将休息在军营中外,还专门配备了一辆巴士来回接送我们。此时,我们还不知道未来我们将在哪些工作点进行工作。但今天,我们将奔赴媒体上被炒得太有名气(大有名气的)“九洲体育馆灾民置点”。
半个小时的路程里,我们看到随街都是帐棚,但未看到原本想象中的建筑物破坏情况。经司机老杨介绍,绵阳市内破坏并不严重,也没有伤亡。但隶属于绵阳的北川县是这次地震灾害损失最严重地区。严重程度是超过阿坝州汶川县的。而我们去的九洲体育馆就属于北川灾民的主要安置点。
在进入九洲之际,我即被一股凝重并伴有浓烈消毒水气味的氛围所笼罩,我能感受到满眼望去那悲伤的情绪。各类组织和单位建立的服务点紧凑有序地排列着,灾民、军人、医生、义工、记者、僧人。。。。。(……)各色人等都在忙碌着。一件件的救灾物资堆积得到处都是
5月26日 阵雨, 26 °C
5月26日,早伴随着军营的号声起床,疲惫感萦绕着我,但使命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召唤着我。8:00的早餐在我们昨天提交减餐意志书面申请后,除了缺了牛奶,好象(好像)菜更丰富了,我们大多数人吃得都有些惭愧。
8:30队伍出发,半小时的路程中我没有了昨天的新鲜感,昏昏欲睡。
在到达九洲体育场时,我们见到是余震后遭到破坏已被关闭的体育馆。
我很快找到一个从北川县城废墟中走出来的一家,在北川小学任教师的妈妈带着八十岁的老母亲和一对双胞胎女儿及哥哥家的女儿住在九洲体育馆西门的临时帐棚中。我很快和他们建立了信任关系,这位近五十岁的老师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包括担任北川县民政局副局长的丈夫在内的九位亲人。她自己也被房屋倒塌时的强大气流冲出来,昏迷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而原先熟悉美丽的校园乃至北川城已是一片惨景和凄凉。废墟中还不时传出稚嫩的“救命”呼声,但在救援部队开进来前,老百姓自发的救助能力是有限的,更多的是无奈。
在叙述这些景象时,这位教师显得异常的平静,但在谈及自己班有一半的孩子已经失去生命,她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虽然我知道这些天来,她已经和很多人谈过这些,创伤在一次次的翻腾出来,但她依然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她通过这些重复满足着她的难以抹灭的情感记忆。
我在建立信任的基础上,说明了我的身份和来意,在得到允许后,给她们进行了简单心理诊断测量。
妈妈的二十道测量结果只有自杀一条是否,其余都是令人担忧的。这可能是我需要进一步跟踪和帮助的。
在救助过程中,我针对当事人在经历灾难后常会发生的失去希望的感觉和情绪进行心理急救干预。
首先我运用给以实际帮助------帮助其迁移帐棚来获得其信任感。同时我用倾听尊重和理解的技术提供该当事人所需的支持,在适当的宣泄后,即可以让她平抚内心的伤痛,也有助其增加信心,并建立希望和恢复尊严。在获得其本人及家庭遭受灾难的经过后,我把帮助该当事人对付当前或预期的问题及建立未来的生活计划作为本次干预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而她本人作为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性,我给她提供一些务实的措施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她能接受的,而事实也正是这样。
我和她对未来的工作计划达成了一致,她称下午就想去当地教育局登记,争取早日恢复教师工作。
在进行一个半小时的初始救助中,取得了良好的预期效果,其自评也感觉平复很多,并对未来怀有信心。
下午我和她的小女儿进行了访谈,并力求帮助其母亲建立相对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
晚上她母亲回来,又和我谈了半小时下午到教育局的情况,各方面感觉都有了改善。
第二天我继续跟踪访谈,未见其本人,和其女儿了解情况,称其母亲昨晚及今晨情绪反应平静,没有平常的黯然神伤感,和家人的交流也象(删)逐渐在恢复灾前的功能。
我计划这个个案还将继续跟踪,并进行一个三到五次(小时)的心理干预治疗。未来目标主要在建立其安全模式及放松,建立其完善的社会支持系统。
5月27日 白天, 多云, 30 °C,夜晚, 多云, 20 °C
5月27日,今天起来时想把一些衣物洗一下,但发现停水了,洗漱自不用说,那厕所的味道就更令我窒息。我是怕闻这种味道的,所以每次大小便都会戴口罩。我和教育报的室友说,这是许多的挑战之一,但还算不上是什么困难。。。。。。(……)不就是没水吗,不洗漱、如厕不就行了吗。但我话音未完,传来来水的声音。唉,这点挑战也不给我们。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在头顶时不时的传来,一个不平静的晨曦,灾区形式紧迫,堰塞湖任何时候都可能溃坝。
又突然接到命令,全部九洲体育馆原地待命,原先的到其他救助点的计划全部暂停。
今年我走访了三十二个灾民。走访中,我发现一个十四岁女孩刚从北川县转移到九洲体育场安置点,女孩父母并没有在身边,这女孩一个人呆坐在地上,没有棉被也没有地毯。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我觉得这孩子神情有些冷漠,就主动与其攀谈起来,原来这孩子是下午刚被从其他安置点转移到此处,一同前来的其他孩子都有父母相陪,但她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女孩子满目悲伤,欲言又止。作为咨询师来说,要真正从心理上帮助一个人,首先要进入这个人的内心世界,而进入她的内心,就需要建立一种信任关系。这种信任关系是需要用爱心和关心来体现的。我开始关心她现在的处境,问她吃了没有,她说没有,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没有办妥安置登记,是因为她找不到登记的点,也没有能力去办理这样的事情,她说其他孩子都是大人帮着办的,但她没有人能帮助。这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蹲在一个没有毯子的空地上了。于我是带着她去找安置登记处,连续问了几个地方才找到,在登记好后又开始帮她领垫毯和盖被。在全部安顿好时,我又帮她凭安置救助证领取食物和水。这女孩在经历这些后,开始接受我。在建立这样的信任和支持关系后,我相信更能在内心深处帮助到她。
下午,在九洲体育馆侧门,一群人围聚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哭泣着努力试图挣脱,嘴里嘟囔着“打死他,我要打死他”。人群中有一个是绵阳文化局的女同志,她是负责管理这孩子所在安置区域的。她介绍说这个孩子叫小良,父母和四岁的妹妹都在地震中丧身,已经是一个孤儿了。前面小良正和几个孩子打牌,正打时,其中有一个孩子冲着小良随口骂了“X娘”的粗话。小良突然象(像)发疯的野马一样爆发出来,冲上前去要殴打那个骂人的孩子。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了解了事情基本情况后,希望那些劝慰的人少对小良进行批评和评价,现在要做的是让小良用眼泪让自己进行渲泄(宣泄),并慢慢(删)陪在身边让他慢慢恢复平静。
我关照好后,并让文化局工作人员带我去看了小良睡觉的地方,决定对这可爱可怜的男孩进行跟踪关注。
5月28日 多云, 31 °C
5月28日,今天一早听说领导没有批准我们进北川的要求,说是风险太大,好是神伤。一会儿又听说唐家山堰塞湖的风险解除了,一会儿又说要炸坝,这是个消息满天飞的时代,真真假假谁都说不准,但这一切都会引发紧张气氛。
上海的文明办和防总的领导们在家也做不住了,打电话问我们这里情况,并指示说,有情况马上撤,不准出事,生命最重要!
九洲体育馆,下午晚餐的时间,我经过绵阳某主管局管辖的安置点,发现一群灾民正围绕食物发放点与工作人员进行激烈的争吵,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事态正有扩大的趋势。我了解到矛盾是因为灾民认为干部分发食物不公而引发。有一些灾民连续拿了几次食物,先拿先得。而一些晚来的民众却物(拿)不到任何东西,干部只是简单的说“没有了”,并且我亲耳听到一位女干部对灾民说“难道要我自己掏钱给你买吗”。干部冷漠的态度和话语惹恼了一些灾民,情绪有可能激化。这时,我站在几个情绪激动的群众之间,把他们的情绪转移到对我的倾诉上,他们看到我,就希望我能为他们争取就得的晚餐。
我在了解一(些)灾民的意见后,又与几个干部进行了沟通,首先我建议最需要关注的是灾民情绪的平稳,因为灾民因为灾害一无所有,并且还有亲人罹难的,本身就压抑着很多痛苦,如果在有些事情上再处理不好,事态将很难控制。同时我也表示了对他们工作难度的理解。我提出了解决目前矛盾的几点建议:一是到其他点接济些食物先进行平衡。二是在灾民中建立小组,每个组设立一个组长,以组为单位进行食物的登记和分发。这样可以减少重复拿和少拿,同时可以有效解决干群矛盾。
我的建议被这个安置区域的干部全部接受,最终也妥善处理和平息了这次矛盾。通过这些事,我们看到,在处理灾民问题上,有效的组织管理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一些管理干部疲劳工作也是耳闻目染的,他们的心理也需要及时调适。
晚上九点半,文明办陈振民一行及解放日报记者王海燕一行五人先返沪,临行前再次重申不能擅自离队、更不能去北川,他加重语气说,这是命令!
北川,此行的一丝遗憾,没能亲历,为你感伤和祈祷。
但五天以来,北川人已经给我展现一个更真实的北川。那些痛苦、无奈、漠然、愤懑、期待、迷惘和坚强都构筑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北川实景。
5月29日 雷阵雨, 29 °C
5月29日,半夜被雨声惊醒,雨虽然让白天的余热有所降温,但雨却会给灾民带来了更多的痛苦。我躺在舒服的床上,然而那些帐棚中的灾民现在该是怎样的场景呢。
昨天,我没有忘记去寻找27日情绪发作的孤儿小良,但一天未看见到他。今天,在收队前半个小时我又去了小良安置的地方,看到他正躺着看《一千零一夜》。于是走上前去表示愿意给他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他看着我露出令我惊喜的笑,并欣然同意了。我随手翻到一篇故事------“阿拉丁神灯”,就给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我能感觉他听得很入神,我一手抱着他的肩,一手拿着书,就这样读了半个小时后,我告别离开,并约好明天的下午四点再见面。我相信,我已经和他建立起了很好的信任关系。
十一点,帐棚学校内准时上心理课,我和同仁们一起配合同学进行心理团训,同时进行心理问卷测量,筛查心理创伤的儿童,然后进行跟踪救助。
5月30日 多云, 26 °C
5月30日下午,我在朝小良安置点走去时,想着小良会不会等我呢。快到时,我打老远就看到小良瘦弱的身影。
这次我带着小良到体育馆比较僻静的地方,教他唱成龙的《壮志在我胸》。“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心身,远方也许坎坷路,也许也要孤孤单单走一程。。。。。。(……)人的遭遇各不同,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
小良非常认真地学着,甚至我看到他眼中是噙着泪花在唱的。我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子汉的崛起。
我陪着小良聊着未来、聊着理想,也倾听着他的对爸爸、妈妈,还有可爱妹妹的思念。他现在已经比较能平静地谈他逝去的家人了,他已经把眼光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我为小良已经制定了初步的学习援助计划,并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将为他的学业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持,并相信,有了这些支持,小良能在一个比较好的条件下完成学业。
“管那山高水又深,也不能阻挡我奔前程,茫茫未知的旅程,我要认真面对我的人生”。我祝愿小良在人生中一路走好。
5月31日 多云, 29 °C
5月31日,今天在军号吹响之前就醒了,现在开始感觉到了身心的疲惫。连续的工作让人劳累;连续装填起北川人民的悲哀和无助情绪,让我这个经验比较丰富的咨询师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再加上一些年轻队员情绪出现了比较大的波动,有一些已经不能继续工作了。这些都会影响到队伍整体的战斗力。
这对心理咨询师的心理是一个考验。
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九洲体育馆内节日的气氛扑面而来,与此形成反差的是大撤退的消息也充斥在每个人的耳畔。
今天继续寻找个案目标,在13号安置点,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独自坐着,面显悲伤。我走过去打招呼,她好象(好像)已经习惯了志愿者的问候,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她叫阿红,灾难发生前在饭店里做事,地震发生后,从两楼跳下逃生,同饭店的人全部被压在房屋废墟下,除了还有一个服务生生还,之后她看到两边山体滑坡,路上行人被山上的石块砸死,各种状态的尸体都有,她感到非常恐惧,受到惊吓。她满脑子都是她的两个孩子,她依稀记得当时是从很多尸体上踩过去才到学校的,校舍早已坍塌,在逃出的孩子中,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她喊着孩子的名字,一直喊到嘶哑,绕遍了整个学校废墟。突然听到女儿微弱的应答声。在两个多小时后,女儿从废墟被救出,但出来时发现腿部主动脉压断,血流不止。女儿在路上和她说:“妈妈,我好想睡觉,我好累啊”。在快到救护点时,女儿“睡”了过去,但却再也没有醒来。当医生告知她女儿已亡时,她当场昏迷。她再不能听到女儿甜美的歌声,再也没有一个爱撒娇的女儿了。
令人庆幸的是在同一个学校的儿子当时出逃及时,没有受任何伤害。而他的丈夫目前还在外地打工,至今未回,她也没敢把女儿罹难的不幸告诉丈夫和儿子。每当八岁的儿子追问姐姐的去向时,她总是悲痛地用“姐姐去外地读书了”进行搪塞。她说苦和痛她一个人顶着,她不能再让自己唯一的孩子受伤害了。
我耐心地倾听着她的哭述,在安全地模式下,鼓励她不要压抑,尽量发泄出来。用认知调整的方法分析其对女儿亡故自责的原因,尝试用空椅疗法来帮助其与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告别”仪式。并协助其建立社会支持系统和计划未来生活。使其把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健康存活的儿子、丈夫及未来的生活安排上。其自诉内心悲苦有所缓解,情绪有所平复。
6月1日 多云,最高气温30℃
儿童的气氛在两天前就开始了,我们在多次协调后,在绵阳市教育局局长的首肯下,终于可以在帐棚学校里进行庆祝六一的活动了。
上午我把上海带来的礼物全部给了一位北川小学的教师,让她帮忙把这些礼物分发给那些受伤而无法参加六一庆祝活动的孩子们。
下午开始布置会场,我们这几天已经组织了一批小朋友志愿队,他们帮忙拉人、装点、宣传,都忙得不亦乐乎。在他们的参与下,晚会的安排、筹备都非常顺利。
上海东方电视台在晚上开始时进行了部分场景的现场直播,我们的努力工作和良好的状态也通过媒体的展现让家人放宽了心。
节目从六点半一直到八点半,大大超过了原先的时间预算。而一些小朋友在知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后,抱着我们痛哭。依恋之情令人由然而生别离之苦。
6月2日 多云,最高气温32℃
昨天定下的去北川县城参观一事,又因城封而作罢。与队友不同的是,北川未能成行并没有成为我的遗憾,因为我这些日子与北川人的共情中,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北川曾经的美和现今的惨了。北川县城三万多人,只有二三千人能出来的现实,让我也无法面对这样一个消亡得如此悲烈的山城。
上午我们老时间到九洲体育馆,北川博物馆收集我们的队旗和队衣,我们都在队旗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愿这将成为一个历史的记忆,有这样一批人,曾经为抚慰北川人创伤的心灵而努力过。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心灵花园/顾歌工作室)上海心理咨询师 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