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年十月起,因业而居厦大之左,南普陀之侧。经半截有余,于次年春时桃月开始,早起流于万石山野之间,其间,雨落繁忙之时或有间歇。
春日爬山,以五姥之峰居多,且多为影像。每每背带相机,于山腰开阔辽远之处远望山下,近有寺庙院落左右排开,俨然盛景,莲花之池悬于前侧,犹似绢画;再向外去,则有厦大之园斯然张开,从山之脚下向远绵延于海岸,好不戚阔,其间楼宇交错,湖光于波,广地开目,更有远处楼山相接,相得映衬,极乃景物之妙,更有远侧枕海之次,其若婉美,不胜于态。于称中华校园之美最,不为浮名。
而山之右侧,鹭岛历史多沉于此,是则,此为老城之地,往昔古厝大宅,为此处盛名,及至今日,亦有可循之迹,山顶望之如弊屋,而行走之间,或有其市街古韵,居民情态,犹若原初,古屋之雕梁画栋,或中或西,各有其态,大有玩味于无穷之惑。追究其往来,或已无可考据,而心意之情,亦为其据。
或向外望,然有演武之桥,飘于海岸,甚为壮观,大有往来雄浑之感。演武之外,便可见传言中音乐之岛,鼓浪之屿,其仿若远搁一方,静如处子。除海岸之滩,细处不可辨析,而情或可绵长。
而若登顶五姥,最为名盛之景,则为东海之天远,虽只为海之一片,然海岸辽阔之大态,往来百舸之行姿,更有广远之处,海天一色,不可见之边,南武岳之雄,耸于海上,而有晨阳开霁,或是海雾漫滥,山雾趋于武岳山峦之势,其美之最,岂止大哉。
登山虽多为晨早,然晚间亦偶有之。此时天意暗然,但是灯光点映,夜色迷情,近处有厦大名楼之姿隐约于现,演武之路直开海岸,而不远之处,旧城灯火更添情调,更有演武大桥犹如白带飘舞于海岸之上,鼓浪灯光五色俱开。此时把栏临风,万物寂然,往顾山下,或感城市于夜色之上,更显静美,于是心境安恬,不觉会意。
后遇六月,实感天气烦热,于是爬山之为,渐渐搁置,以致七月之时,便已然完全废止。
及至九月,忽然惹病,拖沓半月有余,于感体质大不如前,于是重又思量爬山之事,后也渐渐成为常态,但是所爬之山或有不同,是为五姥峰旁边一小山,其高约有五姥峰之六七分,爬于其上,并不吃力,而关键之处,此处平常鲜有人迹,于是便有难得的淡然于此。
此处虽为小山,然则妙处多多。常有松鼠跃于山林之间,前后嬉戏,左右窜行,遇行人而不远循,好不快哉;更有蝴蝶舞于青叶花色之隙,前后飘忽,上下轻盈,倏尔远去,消失于山林缥缈之处;亦有各色飞鸟,长鸣于远枝,固然人不可近,然则形色绚丽,或为可见。
夏秋之交,多有雾霾,于是登顶于山,远望于海,不见往日之清明,海色泛白,船舶似搁。然则细细观之,也另有情态。所谓情景交换,或许各有天意,往来之间,然则各有其异。
于是大慨,世间之事常有不逮,然而原意不二,春秋不一,其间变化,各有其理。虽似风情探遍,实则往来无忆。观奥之意,通达之识,不经于心,不外乎人。淡漠云霞,遥乎天外,情态空灵,心意无极,不拘于内,是以姗姗然若于造物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