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第一章7(2)
“阿朔,你就帮帮忙嘛!”她像意识到路已所剩无多似的说道。 “说起来容易,那可是掘人家的墓哟!” “有点儿怕?” “岂止有点儿。” “那种事你干不来啊。” 笑。 “干嘛这么高兴?” “哪里。” 她家出现了。我将向右拐去前面一条路,穿过国道回自己的家。到那里还有五十米。双方都不由放慢脚步,差不多等于站住说话。 “做那种事,到底是犯罪吧?”我说。 “那么严重?”她困惑似的扬起脸。 “还不理所当然!” “算什么罪呢?” “当然是性犯罪。” “瞎说!” 一笑,她垂在肩上的秀发轻轻摇曵,衬衫更显得白了。两人拉长的身影上面一半弯曲了,映在稍前面一点的混凝土预制块围墙上。 “反正被发现就要受停学处理。” “那时我去玩就是。” 莫非她在给我打气? “够乐观的,你总那么乐观。”我叹息着自言自语。
《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第一章8(1)
我对父母说住在祖父那里。那是周六晚上。晚饭要的是送上门的寿司。祖父咬了咬牙,要了“松”①。尽管如此,我甚至吃不出金枪鱼最肥嫩部位和海胆的区别。鲍鱼吃起来好像 ① 寿司大约分“松、竹、梅”三级,松为最高级。 硬橡皮。这天没有啤酒也没有波尔多干红,我们一边看电视棒球比赛直播一边喝茶,然后喝咖啡。比赛当中直播时间结束。 “该动身了。”祖父说。 那个人的墓在城东郊外,位于祭祀藩主夫人的寺院里面。在寺院附近下了出租车。这一带在山脚下,夏季缺水时最先停水。虽然时值九月,晚间的空气已凉浸浸的。 穿过通向大殿的石阶旁边的小山门,一条红土路往墓地笔直伸去。左边是涂白的墙壁。对面像是僧房,但悄无声息,只一个仿佛厕所窗口的地方透出隐约一点光亮。右边是可以追溯到幕藩时代的古墓。倾斜的塔形木牌和缺角的墓碑在月光下浮现出来。山坡生长的杉和丝柏等古木遮蔽了土路上方,几乎看不见天空。沿这条路径直走到尽头,即是藩主夫人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