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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蔡淳佳的《想念》,这是我挺喜欢的一个女歌手,她的歌嗓音很干净,歌也很动人。
没几天,叶子打来电话告诉她高中同学要出来聚一聚,死活拉着宁可一道去,宁可和叶子都没有想到这是两个班的联谊聚会,更没有想到会遇见陆箫楷。
陆箫楷和宁可都是沉稳低调的人很多事不喜欢对外说,所以在场除了叶子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两人已分手的事实,于是便把宁可的座位安排在了陆箫楷的身边,更是有人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请客吃喜酒可别忘了他。叶子焦急地望着他们俩,一个坐在那默不作声,一个只是笑着与众人干杯,自己说出事实不是不说出也不是,叹了口气,坐在了宁可的另一侧。席间,偷偷凑到宁可耳边说声对不起。宁可却侧过脸来露出笑容说没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宁可和陆箫楷的相处模式一向淡然,所以俩人之间互动很少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揣测,倒是中途,陆箫楷为她拣了一回她爱吃的糖醋里脊让她有些受不住,找了借口说是要去洗手间,叶子拉了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包厢的走廊里铺了猩红的地毯,走在上面,宁可头有些晕。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脸,不急不慢地往回走。走到一半,遇到出来的陆箫楷,陆箫楷说,“你出来了很久,他们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好。”
宁可不知道如何面对陆箫楷这种间接的关心,她已经习惯了陆箫楷的忽视无视,唯独不习惯这样的他。
宁可侧过身,抵在墙壁上。陆箫楷看着她,也不说话。沉默了很久,宁可才说,“回去吧。”
陆箫楷嗯了一身,跟在她身后。进包厢的时候,宁可无意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帮商务人士刚上楼,隐约她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还不容多想,便被包厢里的嘈杂打乱了思绪。一定是她眼花了,江城又怎么会出现在南城呢,他现在不是留在北城的家中陪着自己的家人,就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忙碌着。
吃完饭,大伙儿站在酒店的门口互相道别,打的的打的,开车的开车,纷纷说着祝福的话散了。宁可和叶子住一个小区,离这不远,来的时候便是走来的,回去也自然是走回去。可刚要走,一辆车按了长长的鸣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来却是陆箫楷。
他对她俩说:“送你们回去吧。”
叶子见四周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了,说道,“行了,陆箫楷。演到这就行了,赶紧回家吧你。”
陆箫楷的神色有些落寞,低了眉目,片刻抬起头,笑起来,“还是同学不?上车,一起走吧。”说话的语气和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叶子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宁可却打开了后车厢的门,说了句“麻烦了。”叶子见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索性跟着宁可上了车。
三个人一路上没有说话。
回到家,宁可刚洗完澡。就接到了叶子的电话,叶子说她不知道宁可在想什么,刚才为什么要上陆箫楷的车。
宁可却说,“那我又该怎么面对他呢?躲着他吗?这样子才自然,既然我已经把他放下。”
宁可认为没必要对陆箫楷不理不睬,他们已经认识了六年,很多事情不是说彻底断掉就能断掉的,就像今天他们能在同一个餐桌上遇到一样,他们有太多共同的朋友和生活圈。既然彻底的决裂是不现实的,那就试着做回最简单的朋友吧。
挂了叶子的电话,宁可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手机,突如其来的就想问问江城在做些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契机吗?她还没有和江城说声新年好。想到这,她立马坐直了身子,一条短信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才发出去,短信上写着:新年快乐。虽然好像说的有些晚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宁可都不期待江城能够回复她了,他或许就不会看见,他那么忙,想要祝福他的又不止她一个。就在那么一瞬,手机屏幕亮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见屏幕上写着:“信息来自江城”。
短信是说,“新年快乐。我是不是说的也有些晚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宁可满足地抱着手机傻笑了很久。
宁可问道:“你现在在世界哪个角落的谈判桌上呢?大忙人。”
信息回复到:“南城。被你猜对了,刚下谈判桌。”
江城真的就在南城!那么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宁可犹豫了很久,拨通了江城的电话,滴滴声刚响了两下,就传来江城清湛的声音,“喂?”
江城微微笑出了声,说他知道。
宁可问他还要在南城待多久。
江城似乎喝了点酒,声音比以往低沉,语速也更慢,说道“可能还要待两三天。”
“那么,有没有时间让我请你吃顿饭呢。地主之仪是要尽的。”宁可笑道。
宁可把地点选在市图书馆对面的一家粤菜馆,她记得江城说自己不能吃辛辣的食物,西餐又多是生冷的餐点,这样的决定再好不过。
她怕路上有所耽搁,所以早早就出门去了,这家店的环境虽比不上北城的那家,倒也别具特色,灯光调和的光线适度,让人心情愉快。当然,这种愉快还来自即将要面对的那个人。
宁可并没有等上很长时间,看得出,江城和自己一般都是不喜欢迟到的人,所以看到已经落座的她,江城有些抱歉地说了着不好意思。
江城在这方面很有西方绅士的做派,递回菜单,对她笑了笑,“女士优先。”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因为照顾着江城的胃,宁可点的菜口味清淡,晶莹虾饺皇,煎焗北海道鳕鱼,老火靓汤。倒是江城反过来问她怎么不点辣的菜了,她只说是过年吃的太好了,肠胃虚。
江城随后又点几道菜,价格适中,不算过分。宁可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内心有处角落慢慢温热起来。
整顿饭的气氛融洽。宁可一开始还故意找着话题来聊,江城虽不多话,但也算配合。俩个人你来我往渐渐地却自然亲近了起来。这时的江城仿佛不再是那个忙忙碌碌的成功人士,而是一个如同宁可一般的普通人,这种认知让宁可欢欣起来。
临了,宁可从包里拿出江城的钢笔递还给他,对他说不好意思,上次忘了还他。
江城接过笔放在口袋里,笑着对她说要是记得还给他的话,他可就吃不到这顿饭了。
宁可真心地露出了笑容,江城就是这样一个人,时时刻刻照顾着对方的感受,这是她从未在陆箫楷身上感受到的,他的笑温温淡淡,从不咄咄逼人,却也笑进了宁可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