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行为,大致在心理学光谱中与精神疾患处在相类似的位置上。如果从这一点位置上的视角看去,世间实在是很多事情即便开始时我们无法理解到,但倘若理解到这个患者内心的现实后不免发现,其实又有内在的道理:因为二者同样意味着以丧失部分现实检验的心理功能为代价,来维护自体内部的“梦幻”运行。 若是一个人常年处在成瘾行为中,我们各项感觉知觉的心理指标不免会产生弱化,甚至损伤。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人思想上以吸毒为耻,可在心理和躯体上又嗜毒成瘾,那就很可能出现欺诈行为。所以,撒谎,讹诈、偷窃,在吸毒者身上屡见不鲜。”摘录自苏珊班德《心理治疗师问答艺术》第十二章物质滥用。 重要的是,倘若以一个人格为基础,我们很容易看见一种自我欺诈的心理机制在个体身上常年应用后,它往往也将正式成为一种病理性的人格结构存在。常见征兆为不服从社会规则、设置,欺骗咨询师。也就是说,患者可能无法感知到这些,事实上无意识行为上却常常使用这些欺诈行为,并为其合理化。 当然,如果贸然对成瘾行为定义为欺诈,或许暂时武断苛刻了些。但如果同时关注到成瘾时间、认知曲解程度、大脑病变可能性、对待心理治疗设置方式等综合考虑,咨询师务必首先考虑基于成瘾行为背后所产生的认知、感受、情感等亲密关系变化。因此,先需要对成瘾行为做出轻度、中度、重度等三系的评估与考虑。 一般情况下,患者或许对成瘾行为的动机并不强,却往往忽视现实,强烈要求就亲密、婚姻、社会关系等方面寻求治愈。在积累了大量类似案例后,美国心理治疗学界再次强调了成瘾行为对个体外部关系,包括心理治疗关系的破坏性作用。 在这些情况下,倘若忽视长期行为、药物导致个体的身心变化而单单处理外部关系,势必造成心理治疗最终的完全失败。与此同时,传统意义上的一般性疗法、设置,将无法满足特殊群体的心理需要。 按照心理治疗手册规定,非同于一般性心理治疗,成瘾行为的治疗除了常规共情、治疗联盟等综合性因素,还更加强调了成瘾患者的欺诈行为(欺诈人格),将成为心理治疗关注的首要方向。通常,长年成瘾行为的人群中,反社会人格将作为重要的性格结构纳入治疗框架范畴内参考。 在CRA加代币治疗模型中,以双方积极、尽可能做到的承诺,设置灵活的风格将是治疗初期的主要方式。患者需要逐步认识、理解并减少自身的无意识欺诈认知与情感内容。 也就是说,治疗师必须承认患者存在困难与痛苦,而患者则必须逐步减少、辨别无意识行为内的欺诈行为,因为这一行为背后往往已经不是能够意识到的单个行为,而是背后的认知、情感、感受等系统性内心运作使用。患者内心自欺方式已渗透至无意识底层运作,个体无法当即反省观察到。这也客观上回答了前面的第一句话——“成瘾行为,大致在心理学光谱中与精神疾患处在相类似的位置上”。 也所以,一般CRA疗法固然开始时安排为一周两次的治疗频率,同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辅导以社区、医院、亲人之间的协助与行为监控。 而按照心理动力学的看法,一个人成瘾行为的背后通常与早年客体母亲的关系存在创伤,以至于孩子必须通过一种自我毁灭的方式来抵御住外界的情绪侵入。我们可以尝试理解到,当一个孩子无法处理到自身的原始焦虑部分,将其投射给母亲时并未得到回应后,逐步这个孩子学会到一种自我隔离、自毁的方式来防御外界信息侵入。 从这一点上观察,我们或许就能够理解到成瘾行为治疗背后的困难之处,患者并不能够有足够能力反省,观察到自身欺诈的事实或者从不观察(单这一点反应上说,很像是自恋障碍)。而另一方面,患者会视为常规的设置将让其自身往往感受到害怕、愤怒、无助、逃避、无可思议等感受,因为这往往代表着社会。而在这一切背后,则往往意味患者早年拥有一个无法抱持、镜映、包容孩子的原始母亲意向。 而事实上,往往咨询初期患者会在内心深处臆想出并不存在的“完美治疗性母亲”,客观上却从未在其生命中出现过,而患者内心此刻处在混乱分裂的位置,因此也就不能够试图理解这一母亲意向的背后是沉溺与自我毁灭,从而也就失去了重新整合的机会。 因此,患者当然也就很难理解到,且遵守医嘱或设置了。
作者简介:
卜明臣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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