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雪交加的黄昏,他们为了解决温饱而四处寻找猎物。此时雪越下越大,他在前面狂奔着,她则静静地跟在后面。在没有丝毫预感的情况下,他掉进了一个由人们不经意做成的陷阱,实际上就是一口枯井。
他们是两条完全不同类型的狼。他个子很大,也挺结实,目光有神,牙爪坚硬有力。她却个子小巧,鼻头黑乎乎的,有一种小南风般的朦胧感。他们的风格可分别用山和水来作饰。
他们一起已经共同生活了整整8 年时间了,在其间,彼此相互照顾,相互关心,他一次次地在战场上展现自己飒爽的英姿,成功无数次。也有被伤害过,一旦如此,她会把他从战场上拖下来,对其进行无微不至的陪护,直至他一切康复。可是更多时候是因为她的任性而给他增添了更多的麻烦。她好奇的天性和以创造麻烦为乐事的心理必然导致了他要为了她而与环境甚至是强大的对手抗争。他总能像个战神一次又一次救她于厄运之中。也许就是因为她的任性才铸就了他的成功和荣誉。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黄昏,他们为了解决温饱而四处寻找猎物。此时雪越下越大,他在前面狂奔着,她则静静地跟在后面。在没有丝毫预感的情况下,他掉进了一个由人们不经意做成的陷阱,实际上就是一口枯井。当她在后面感觉到事情的发生时,他已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来得那样的突然。
他头脑中始终保持了一份清醒,并能明晰自身的处境。这口井是下宽上窄而且井壁特光溜,根本就不易于攀援。但他头脑中一下子闪过了以前种种凶险的场面,他都一一闯过来了。
比如脱险于猎人安置的活套、花费两天时间解脱于冰砣以及与一受伤野猪的恶战。想起这些,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且对这次脱险信心十足。
即时,她在井边听到一声深呼吸以及两道尖锐的刮挠声,但最后却是重物的跌落。不难感觉到他试图跃出井口,但他失败了。其实刚才的那一跃已经有两丈来高,可于很深的枯井是九牛一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此刻她正趴在井沿上边哭泣边自责,自责自己刚才不该故意捣乱而放走那只兔子,否则也不至于使他落于枯井之中。此时的他却被她的眼泪逗乐了。为了让他能保持体力跃出枯井,她在天亮之前去森林里捕捉到了一只松鼠,扔进了枯井,使他填饱空腹,以继续他的逃亡行动。
这次,她在井边使劲地给他加油、鼓劲,这使井底的他热泪盈眶,强烈希望能高高跃上去用力拥抱她,可他所有的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
白天,她又为他捕捉到一只獾,于天黑之后回到井边扔人井底以供他享用。
她不时地从井台边离开又回来,似乎如此会更易于奇迹的发生,可是事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回来时所见的只是他在大汗淋漓的忙碌。
又到了新的一天,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也不得不撤离井台了,这一天她只捉到一只小松鼠,当回到井台边时,只见他在把井壁上的冻土,一爪一爪地抠下来,把他们收集起来,垫在脚下,以缩短井底到井口的距离,便于更轻便地跳出枯井。
于是,她也上去帮忙,她将冰雪下面的冻土刨松,再推人井下去;如此进行轮换,也产生了很大的成效,他们相信定会在下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能最终逃离那口可悲的枯井。
然而,天亮之后村子里的两个年青人发现了他们。那两个人很快从村子里取来猎枪,看着困在井里的他,嘴角露出舒心的笑。他们朝井里放了一枪,随着枪响,他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正当那两人打算再开枪时,突然发现了雪地里的几串脚印,像一些灰色的玲珑剔透的梅花。两人心里明白肯定还有一条狼。
黄昏,她又回到了这里,但没靠近井台,因为他在嗥叫,在警告她返回森林、远远地离开他,这里有危险。在她走出森林的瞬间,那两村民发现了她,虽然惊诧于她的美丽,但还是举起了枪,而警觉的她却已消失在森林之中,枪声让井中的他愤怒了,那种嗥叫简直可以说是撕心裂肺。
她趁着苦等了一整夜的两个村民打盹的间隙,接近了井台。她想给他以动力,要他坚持到自己能救他出井的时候。她反复的与村民周旋。其间,两个村民开了好几枪,但她都毫发未损。每一次枪响,他都会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在担心,担心她会因自己而死;他在喝斥,在责问,他恨她为什么不离他而去;他在警告,如果她再不走,他就自尽。她对他的嗥叫没有理会,她在想方设法和两个村民斗智,她在苦思救他的良策,不时发出嗥声,她在安慰、鼓励井中的他。
这一天,嗥叫声突然消失了,她发出了焦急的嗥叫,可井里没有回音,她完全忘了自己置身于猎人的枪口,她丧失了理智,她不顾一切地冲到枯井旁边,她朝井下望去时,发现他已自尽于井壁。
是那两个村民打破了他们重返森林的大计,而现在他已死,她也不愿独活着。就在两个村民回村拿梯子的时候,她出现了,全身披着银毛,一副精疲力竭、身心俱毁的样子,仿佛一个幽灵,就在她要跳下井去的时候,枪响了,随之天空中的雪花又开始飘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