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苟三租种了孟老板的几亩田,每逢到了收租季节,孟老板就带着一帮人登门看课,大吃大喝,搞得徐苟三招架不起。
这天,又到了孟老板下乡看课的日子,徐苟三和内人商量好,作鼓大劲地烧了半天火,但端到桌子上的都是几碗家常小菜,只有一碗毛壳蛋放在正中间。
客人还没有上席,徐苟三的儿子死骗活耐的要吃鸡蛋,出于痛儿子之心,只好挑一个最小的给他,儿子拿到手上才打开剥壳,徐苟三却一巴掌打过去,儿子大哭起来。孟老板假心假意地劝道:“儿子吃个把鸡蛋,你打他干么事呢?只当我们多吃了一个的呢!”
徐苟三发着大火说:“老板你不知道,这个东西不成器,你看我一家人口朝黄土背朝天,一年搞上头,好不容易才挣得一个半饥荒年,这个不知甘难辛苦的,吃鸡蛋还吐起壳来了,不说我穷家小户,讨米要饭的人家,就是你大老板家财万贯,吃肉都不吐骨头咧,何况鸡蛋呢!”
孟老板还没有醒过弯子来,以为山里人吃鸡蛋真的不兴吐壳,本来好吃的要命,又怕失了假善人的斯文,只好不拣鸡蛋吃,草草扒了几口看课饭,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