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内科大夫,供职于北京的一家大医院。
我与她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她却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倒不是她有令人艳羡的职业,而是她作为母亲的角色。
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唯她是领着自己的儿子来的。儿子16岁,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也许她儿子在人群中只冲我喊了声“叔叔”的缘故,我们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我抚摸着她儿子的头,道了声“谢谢”。
围绕着她的儿子,我们聊了不少。她说她给儿子取了个英文名,叫baby。她说刚发现baby患了自闭症后,确实很不适应。她说,很多家里有自闭症孩子的父母,都把孩子藏着掖着,这对孩子是很不公平很不道德的。上天之所以把这样的孩子放在我们的身边,是相信我们有足够的爱心和耐心,能永远牵着孩子的手,爱他呵护他。她说:“我的baby,就是上天托我照看的宝贝。”
面对她,我肃然起敬。
所谓大爱,就是一种承担,承担一朵花的色彩,承担一只鸟的快乐,承担人间天使的尊严。
有了爱,就会不离不弃,一如那位叫迪克的美国父亲,33年来,他推着轮椅上植物人的儿子,参加了1000多项体育赛事。这位年届70的父亲说:“我参加比赛,纯粹是为了享受和儿子一起跑步、游泳和骑单车,看到他面露笑容时的那种奇妙感觉。”(《33年,推着儿子跑世界》)
有了爱,就有这份对施爱者为了爱而忘我的不忍的情愫,一如《来生,别再爱我》所讲述的那样——她先天左腿残疾,但母亲硬是在极其艰难的境遇中,想方设法治好了她的腿,其代价是母亲付出了全部的爱和自己应有的幸福。母亲刺眼的白发扎疼了她的心,“妈妈,如果有来生,如果可以再作一次选择,请您,请您一定不要再爱我。”
有了爱,就有了创造的动力。他的爷爷是位盲人,他深爱着爷爷,他发誓要让爷爷看到光看到色彩,要让像爷爷一样的盲人,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关爱。他成功了,这个叫阿希莱什的印度人,2010年研发创造出了世界上首款导盲墨镜。这是盲人的福音,更是来自天堂的光,来自生命中最炽热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