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死了!上帝已经死了!而正是我们谋杀了他!我们怎么才能安慰自己,这凶手中的凶手?
灵魂的下水道-为了洗涤人类那肮脏的灵魂,一定要有下水道才可以。具有这种下水道功能的,对于那些高傲的伪君子而言,就是上帝了。
在所有的禁欲道德里,人把自己的一部分视为神,加以崇拜,因此被迫把其他部分加以恶魔化。
宗教上最深的误解——认为坏人没有宗教。
基督教的“教”字只是一个误解,实际上只有一个基督徒,而他已在十字架上死去了。
凡具有生命者,都不断的在超越自己。而人类,你们又做了什么?
人类伟大之处在于它是桥,而非目的。人值得被爱——在于他是过渡,是没落。
诚然,人是条污秽的川流。要容纳一条污秽的川流而不被污染,除非你是大海。听哪!我教你们以超人,他就是这大海,在他里面你的大轻蔑将被融入。
啊!伟大的星球,假如没有你所照耀的人们,你的快乐何在?
如果你想走到高处,就要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不要让别人把你抬到高处;不要坐在别人的背上和头上。
聪明的人只要能掌握自己,便什么也不会失去。
人是一根系在动物和超人之间的绳子。也就是深渊上方的绳索。走过去危险,停在中途也危险,颤抖也危险,停住也危险。
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不能杀死我的,使我更坚强。
自由的保证是什么?是对自己不再感到羞耻。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出生自今,你爱过什么吗?是什么提升你的灵魂?是什么支配你的灵魂,同时又令你喜悦?
接受一种信仰,仅仅因为它是习俗。这无非意味着:不诚实、胆小、懒惰!那么不诚实、胆小、懒惰是伦理的前提吗?
想在善和恶中作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也就是说,最大的恶属于最高的善。不过,后者是创造性的善。
上等人有必要向群众宣战。
人们必须在心中怀着混乱,为了能够创造一个舞动的新星。
别理会!让他们去唏嘘!夺取吧!我请你只管夺取!
创造了这个有价值的世界的是我们!
你们尊敬我,但要是有天你们的尊敬倾倒了那又怎要?不要让一座雕像砸了你。
现在,我命令你否弃我,并发掘自己。唯有当你们否决我的一切,我才会回到你们之中。
世界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因为每一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你的良知在说什么?——你要成为你自己。
愚昧无知是一切痛苦之源。
痛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只有经历过地狱磨难的人,才有建造天堂的力量。
最大的痛苦乃精神的最后解放者,由于这个痛苦,我们才得以了解事物最后且最深的真理。
一个伟大的人往往受到排挤、压抑、甚至被人斥为哗众取宠而陷于孤独中。
我认为人类所有具有的伟大天性,是对命运的热爱。无论未来 过去或永远,都不应该奢望改变任何事物。他不但必须忍受一切事物的必然性,并且没有理由隐瞒它-你必须爱这项真理……
只有作为审美现象,存在与世界才可以得到辩护。
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为永恒!
人类唯有生长在爱中,才得以创造出新的事物。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
最危险的健忘-刚开始他们忘记去爱别人,最后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值得去爱的地方了。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的行为,因为其他人就因此而牺牲了。对上帝的爱也是这样。
没有真理,只有解释。
在认识一切事物之后,人才能认识自己,因为事物仅仅是人的界限。
坚信比谎言更是真理的敌人。
常常谈论自己的人,往往只是为了隐藏自己。
当心!他一沉思,就立即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完全不谈自己是一种甚为高贵的虚伪。
疯狂对于个体,只是相对罕见的事情——而国体、政党、民族、时代的疯狂,那就是规则。
如果人们将极端行为归咎于虚荣,将中庸行为归咎于习惯,将小题大作的归咎于恐惧,那是很少会有错的。
我已经写够了这个世界,现在让这个世界来写我吧!
假使有神,我怎能忍受我不是那神,所以没有神!
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
自从厌倦于追寻,我已学会一觅即中;自从一股逆风袭来,我已能抗御八面来风,驾舟而行。
伟人对我毫无意义,我只欣赏自己理想中的明星。
最轻蔑人类的人,即是人类的最大恩人。
最好的作者,是那羞于成为作家的人。
敏锐而明快的作家的不幸是,人们以为他肤浅,因此不在他们身上下苦功;晦涩的作家的幸运是,读者费力地读他们,并把自己勤奋的快乐也归功于他们。
多数思想家都写作的很差。因为他们不但向我们传达他们的思想,而且还传达思想的思想。
你们所能体验到的最伟大的事情是什么?那便是非凡的轻蔑。是时,你们甚至会对自己的幸福感到厌恶,而理智与道德亦然。
所谓高贵的灵魂,即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
这个时代的特性是——分裂——这个时代再也没有真实感了。人们再也无法找到自信以立足于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活在明天里,然而这些人再也没有明天。
无选择的求知冲动,犹如无选择的性冲动一样——都是一种下贱的本能!
对于那些无法对自己诚实的“伟人”,我一点都无法承认他们的伟大,自欺的人,令我感到作呕,无论他们曾做了何种伟大的事业,我给他们的评价还是零分。
当某一动物, 某一种族或某一个体失去其他种种本能时,当它选择以及当它偏爱对它不利的东西时,便称它为堕落。
所有的精神最终都变成了在肉体上清晰可见的东西。基督教汇聚了无数渴望被征服的人以及所有那种卑恭而虔诚的高级或低级的放弃了所有行动的人的整个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