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装在镜子里的自己,看得见,却无法触摸”。这是我从零的日记里看见的一句话。我愣住了,因为对我而言,梦想就是这样。就算打碎镜子,也只是一推梦想的碎渣,没有了光辉,只剩下绝望的黑夜,再也别想逃出去。
而你,曾是我所有的梦想。
只是时间改变了这一切,让我忘记了这个梦想。因为太过灿烂的你对我显得太不真实了,所以我放弃了你,零。
高中的第二学期,自己的日子如同小溪流水一般,安静得没有声息。可是在这样的时候,班上却转来了你,那时的我都没有想到,你会成为自己所有的梦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你好,我叫林零。”
这是你转来班上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哦,你好。”
我抬头看着你,你有很黑亮的眼睛,留着短的碎发,鼻梁很挺,嘴角轻弯,笑得很好看。“因该是很阳光的男生吧”。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随后的日子并不会像小说漫画里写的那样,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发生。我们在这一学年里几乎没有交集。
你的性格和长相都是属于很招人喜欢的那种,你的朋友总是开玩笑称你为“阳光美少年”。所以班上的雌性动物大多时候都在议论你。
“他成绩很好耶,物理外语满分耶...”
“他长得真好看!笑起来真好看~”
“他好像加入篮球队了,投篮的样子好酷~”
“怎么办?我好喜欢他~!
诸如此类的话语仿佛成为每天女生的必修课,而我在这种时候,总是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扮演勤奋努力的角色,演算着老师留下来的题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子上写下的东西往往不着边际。连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对你的好奇,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很喜欢夏天,而我喜欢夏天的理由总是让人觉得很幼稚。“夏天有很多的树,树多了就像海一般。绿色的海洋遮住阳光,真的很美。
而你对于四季是没有感觉的,因为你的人生仿佛都很顺畅。所以对于周遭的一切,你可以毫不在乎。
但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第三学年,我们有了联系,班主任实行一帮一政策,把你安排在了我的旁边。
你坐到我身旁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班上女生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的目光,混杂着嫉妒生气伤心,如针刺一般难受。我很想跟老师说明,可还是放弃了。坐在你的旁边,没有理由的开始紧张起来。
但是我们两人却很少说话。
而你其实很安静,上课认真地做笔记,遇到难题轻轻皱眉,然后继续演算。我们从没跨过桌子的那条线。
但后来有一次半期考将至,我却病了,上课就一直趴在桌在上睡觉。所以也没怎么好好学习,结果到了考试也还没好,而成绩也就可想而知。
班主任找了我,给我说了很难听的话,“你这种能干嘛?你还想上大学吗?成绩退步这么多,如果再这样,你不要留我班上了!”
我一直趴着头,努力不哭,可眼睛还是在一瞬间蒙上了厚厚的雾。而你刚好在办公室目睹了这一切。
下午夕阳的光辉懒洋洋的,黄色的光晕笼罩了我们的学校。我躲在没有人的教室里,小声的哭泣。
晚自习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我帮你讲一下错题?”
我愣了一下,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把卷子交给你,你看了一眼就拿出中性笔在草稿纸上演算,并开始和我讲题。
教室里日光灯的蛋白色光芒,沙沙的写字声音和均匀的呼吸声仿佛都没有了活力,只剩下你的光芒在我眼中散不开。
而之后我们便熟悉了起来,而我的成绩在你的帮助下也上升了不少。有一次出乎预料的考了全班第十。这让我很高兴,而你笑着找我要谢礼。
我想你翻了个白眼,假装不搭理你。可你还是一直在笑。我看着你,心里流过一种莫名的温暖,我突然很想和你一样。
七月暑假,你约我出来。
我们一起到了河边上,河堤上的青草泛着绿色的光芒,细弱的风紊乱了柳树的头发,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天空澄澈的很不真实。
“哎,你有想过你要考什么大学吗?”你看着河水突然问我。
“啊?”我有些糊涂,“还没想好?你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想在这里了”你捏着手指回答
“那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走吧,我爸想送我出国读书,”你面无表情,眼睛一片漆黑。
我愣住了,你要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还是太劲爆了。可是你应该有很远大的梦想吧?只是为什么,自己会显得很舍不得。
“你怎么想?”你扭头过来问我。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不清楚,好像并没有我特别喜欢做,并且一直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出去找到答案。”你很坚定的告诉我。
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一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光芒,我突然明白为何我想成为你,你有决心,并且可以决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有点自嘲。
“你什么时候走?”
“下学期一开学就走。”你轻声回答我。
“哦,那祝你一路走好。”我特别在“走好”加重了音。你微笑了一下。回答道“嗯。”
后来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而你走之前把你的日记给了我。日记的最后一篇,你写到“我曾认为,梦想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如果没有去寻找,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而且,我就是我,我永远不会为谁而停留。”
我看着这最后的一页,笑着哭了。
我想成为你,我想变成无比巨大的你,因为你是我的梦想,是我期盼成为的人。
我想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