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撩莲风,几闪星子,轻灵,嫣润。这道水色淋漓的江南岸,这个追忆岁月的多雨季,悄然嗅闻着关乎荷透来的袅袅娉婷,却不知有多少人会念想起一位纯良女子,和她拂来的一帘幽梦。
——题记
曾几何时,开始默默地盼望着可以预支一剪如莲的流光,独倚素窗,褪尽尘世铅华,任清风乱翻一排又一排古朴的页码;或合上眼帘,细细怀想那个书中身着一袭白纱裙的纯净女子,撑着一柄典雅的油纸伞,沿着迷蒙的青石小巷,缓缓遮住一段屋檐下清欢的光阴;抑或是在阳光斑驳的时候,碎碎念着如林徽因般消除执念的安之若素,痴痴琢磨着那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初时模样,清绝,妙极,独矣。
撑开长篙,在静湖里泛起波澜,红尘陌上,独上兰舟,有多少纤弱女子会懂得适可而止,随遇而安?尘世浮生,车马喧嚣,有多少纤弱女子会热爱繁华却甘愿独守一池素荷?徜徉在“白山黑水”,端详华美的景泰蓝,让人不由心系一段佛缘的须弥座,还有那转角中洋溢着异国风情的古建筑,又有谁能执一素笔,汩汩流下一条漫诗的江,在建筑、文学中来去自如?林徽因会。那优雅的气韵,斐然的才情,留给给世人青翠的回忆!
她唯美如白莲,不施粉黛的笑颜,一袭素色长裙的温文尔雅,萧萧风度……她与夏季立下花好月圆的盟约,时光老去,她却依旧;她冰洁如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无论缘起缘落,如此淡然,相约最美的四月天;她鲜妍娉婷如白莲,黯淡了尘世,只留下梁间呢喃的余音,笑响一树又一树的花开。这朵白莲,纵然无法脱离凡世柔情,梁思成的一世宠爱,徐志摩的一世怀想,金岳霖的一世等护,世间形色男子的一世仰慕,但她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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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平和的姿态,爱得坦然,选择得义无反顾。似水流年,她的如花美誉从未改变,似莲冰心更是贞静,永恒。她,一个生如夏花般绚烂,死若秋叶般静美的女子,在至爱了一生的人间四月天消逝,梦回白莲。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这是金岳霖送给林徽因的挽联,这位为林徽因至死不渝的学界泰斗,懂得这位女子,懂得她诗意的一生。
眼前的沸茶开始渐渐停止冒热气,烟雾氤氲,迷离了双眼,有人问:你懂吗?
我不懂,你亦不懂;我懂,你亦懂。
我们就只是如此一群漫不起眼的少年,没有“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气概,没有指点江山的英姿,但只求偷得浮生半日闲,抿起嘴角斟酌世间百态。青春,何尝不是在演绎诗意,描绘清纯呢?青春,又何尝不是在掩起叛逆锋芒,捏拿一个人的细水长流呢?青春,又何尝不是勇于决绝地转身,却偶然在转角重逢呢?
从懵懂到理智,痴痴笑笑,走走停停,就是青春。
在慵懒的午后,哪管窗外骄阳似火,或是细雨飘渺,抚一卷铅华,咀嚼着白落梅的“落梅风骨,秋水文章”,欣喜地像个幼童,挖掘着人间四月天的风脉,莲开夏季的小影,感动着自己,能傻,能痴,能笑,多好。
追溯在时光的长河,潇洒前行的我们,宛若也幻化成了一点无瑕的白莲,不为污染,不为冲淡,不为张扬,不为凌厉。与那个温文尔雅,绝代风华的女子并肩漫步,甚至轻轻摇曳一地素色长裙,捻一米阳光,守一池素荷,呷一口泛滥着暖香的清茶,体会着过去,希冀着未来。
朦胧里,那是花的缩影,鲜艳娉婷,一树又一树;那是燕在梁间呢喃,点亮人间四月天。岁月静好,你我初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