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晨曦初露的早晨,还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不论是放学回家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还是独自彳亍在空旷寂静的校园,那一抹橘红的色彩,一直在我的眼前而挥之不去。
入冬,白昼渐短,天气渐寒,睡意渐浓,真是苦煞学生娃。每天晨起,是最让人痛苦的时刻。我这个选择困难症患者在闹铃一次次的叫早之后,才拼尽全力踢开被子,边嘀咕边睡眼朦胧地套着衣服。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早起,身体倒也是能程序化式的利索。揉一揉眼睛,伸一个疲倦的懒腰,拖着沉重步伐,去卫生间快速洗漱。全程闭眼执行,倒也毫无程序错误。打开门,刺骨的晨风也浑然不觉,只有搭着个眼皮下楼一个趔趄撞到扶拦上,才算是撞醒了。拍了拍脑袋重新整理心情上学去。
走出楼道的大门,凛烈的寒风如后妈的耳刮子刷刷打在脸上,我不由地缩着脖子,捂住双颊。塞上一口老妈给买的早餐糕点,想给身体补充一点热能。最后一块蛋糕消灭干净,手中的蛋糕袋在妖风的助威下极力挣脱我的束缚。匆匆赶路的我只顾着扯衣领拉帽子缩脖捂面,处境狼狈的我顾不上给这个塑料袋寻找合适的归宿。我一松手,随它去吧,心里为自己辩解:“是它要离我而去的,又不是我主动丢弃它!再说,这大清早的,也没有人看见!”白色的塑料袋在寒风
与晨光熹微交织的天空中盘旋,无疑显得特别晃亮。最终那一团白色蜷缩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仍在瑟瑟发抖,原来这样的清晨也有一物和我同病相怜,我似乎觉得它给这清晨的马路增添了一丝情趣。
正在我心安理得之际,一抹橘红的色彩轻盈地飘到我的眼前。他轻轻地捡起还在颤抖着的塑料袋,那弯腰的动作犹如舞者优雅的微倾。我的视线在这一抹橘红上蔓延开来,他中等身材,背很驮,满头白发,脸色黝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力量震撼了我。他娴熟地把塑料袋放入手推车里,又从那很旧的手推车里拖出大扫把向我走来。“坏了,该不会是找我算账的吧?”我心里暗自发毛,但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彼此都沉默了一秒,他好像是积攒了所有的慈祥开口了:“小朋友,别乱扔垃圾啊,下次该记住了哦,好不好?”“啊……好,知道了,哦……"惭愧又羞愧的我有点语无伦次。
接着,我目送着他推着他的小破车拖着扫把,驮着背渐行渐远了。但他的背影却在我的心中伟岸高大起来……
此后,不论是晨曦初露的早晨,还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不论是放学回家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还是独自彳亍在空旷寂静的校园,那一抹橘红的色彩,一直在我的眼前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