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先生在《吾国与吾民》中写道:“诗歌使中国人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人生。”诚然,诗歌就好像是一味调剂品,可酸可甜,可辣可苦。若我们的一生中没有诗歌的陪伴,又怎有精彩可言?
在“开学第一课”第三堂课里,有“瑜老板”之称的著名青年京剧演员王珮瑜,用京剧念白表演了苏轼著名诗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在我们的耳边响起,我们就仿佛置身于千年前的那个夜晚,看见在水天相接处,在墨蓝色的无边无际的苍穹之上,苏轼仰望着那轮明月时,那个萧瑟孤独的背影。
坐在电视机前,谛听那个斯文瘦弱而又深情款款的“瑜老板”,我内心深处关于诗歌的记忆登时被唤醒。
小时候,我们读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少儿不识愁滋味,这个句子我们读得可是摇头晃脑陶然痴然,那双双对着书本的眸子,就犹如地上的白霜一样透亮。
谁不曾吟过白居易的“春来江水绿如蓝”?虽不知道江水为何会呈现宝石一样莹莹的蓝光,但江南那种幽远宁静、缠绵悱恻的诗情画意却是让人铭记在心。
谁没诵读过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当我们咬字模糊情感方萌之际,背诗的声音便陆续响起,起起落落、升升降降,一如初春的纷纷啼鸟、满地落花。
长大一点的时候,陶渊明出现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的诗怡然而美好,让后世的
每一丛野菊花沾上了惬意之趣,让我们在学习之余,微微抬眼就能看见被安放在心底柔软角落的幽幽南山。
王国维先生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是呀!在澄亮的明月里、在凄冷的霜色中、在满池的春水内、在一地的落花和清幽的南山上,皆是因为有情,才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色!
少年时读一首诗,潜意识里觉得懵里懵懂,但被它瞬间击中,感伤或者惆怅,愤怒或者欢喜,那不是知识上的认同,而是身体内部的诗性记忆被唤醒了。而今晚,王珮瑜先生用声情并茂的诵读向我们传递了遥远的诗歌记忆,为生命的细腻深沉留下感人的声音。
诗人作为人类中最敏感的群体,用诗句为人类的敏感触角作证。“春则觉睡而欢悦;夏则在小憇中聆听蝉的欢鸣,感怀时光的有形之流逝;秋则悲悼落叶;冬则雪中寻诗。”说的是每个季节里可以做的让人愉悦的事情。就有人在冬天里寻找诗歌,《玉楼春》里说:“雪云乍变春云簇,渐觉年华堪纵目。”你看啊!冬天的云是什么样的?是不明朗的,沉沉的一块一块如石头一般。但是突然之间,雪云消失了,刚刚那般泰山压顶之势转而幻变成春云朵朵,柔光万丈。渐渐让人觉得,这样的大好时光,正好极目远眺。
在我们疲于应付考试而导致诗歌触角钝化之际,先生的诗歌诵读让我们感受到了每一天的阳光都饱含诗意,每一片落叶上都弥散着感动,让我们带着这份诗歌的感动开启高中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