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在时空岁月里变幻,影像飞速流转。
冬日里的皑皑白雪渐渐消融。春暖花开大地又披上旖旎的外衣。花开花落已是经年,敌域亭台楼阁已然湮没。
唯有巍巍高山,终年不变。
山脉连绵蜿蜒,主峰直插云天,云雾缭绕中隐隐露出淡淡的雪线。
高山之巅,寒冷,肃清,庄严。
细嫩嫩的花朵忍受不了它的风寒。初生的绿草气息奄奄,细柳的婀娜不属于这里,繁花的鲜艳也不能将这里晕染。
高山上的主人,是坚石,是古木,古树粗壮的根深深地扎在几块磐石之间,盘虬卧龙一般将光秃秃的山顶覆盖,它们的叶子不密,却蓬勃、繁盛。比起山下的翠叶青枝,它们选择了更深、更浓的颜色,属于春天的稚嫩与娇羞被风霜殆尽,深褐色的枝干支起的身躯在沉默中诉说着伟岸。
高山上是深深的寂静和无言的冷清,它的客人只有俯瞰山川的雄鹰。它们客居断崖,在高山上盘旋。时而划过苍穹,引颈长鸣,时而
俯冲山涧,隐匿云海。山巅的雪塑造它们孤傲清俊的灵魂,山巅的风托举它们凌空迅疾地飞翔。高山之巅,是它孤独地痛苦地蜕变、成长的地方,也是它睥睨群鸟、卓然天外的地方。
高山之巅,是树与石的偎依,山与鹰的默契。我们,只能在那山脚下的一泓清泉旁边,在红日升起之时,抬头凝视着山巅,微微艳羡。
不知是为了那缕朝阳,还是那片曾领略的景观。
后来,山林里不断地传来“叮叮铛铛”的声响,敲醒了山脚下的人们,敲开了通向山巅的大门。
山林里多出了一条小路,从山脚下向上延伸,它掩映在深深的树林灌木丛里,深邃不可见,幽密难以行。
有人说小路通向山巅,从这里上去就可以一览山巅的壮景,可是路遥道险,前路漫漫,人人畏惧不前。
山顶的小路渐渐荒芜,又被古树的根节掩盖。高山之巅依旧静谧。冷清,古木愈坚,磐石愈寒。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白驹过隙,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