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拨琴弦,漾起多少愁情无奈;犹抱琵琶,诉出古今多少隐士英雄美人心志;气注竹箫,如泣如诉那深宫禁苑;奋力击鼓,击出多少雄心壮志,才情心境。
忽而巍巍如高山,忽而细绵如流水,清清琮琮,曲折多变。“伯牙兄的曲要么太幽要么太激,定无几人常听得你心。”钟子期一定常常对俞伯牙道。的确,伯牙之曲定然曲高和寡,若是带了虚荣名利去听,那就是丝竹扰耳;若是为了才情去听,但修行不够,就只能欣,不会赏,又怎能听出乐者之心?伯牙或许为了知音难觅而为难,却只道知音当靠缘,而山野樵夫却听出了《高山流水》间的巍巍高山,品出了其中山阳水柔的内涵。然而,当知音已杳,又怎能不会绝弦,不复鼓琴呢?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这是古人对隐逸之士的理解,而《平沙落雁》是古人对隐逸的音解。荡气回肠,三起三落,以鸿鹄之志喻隐逸之心。一个可以下定决心,不理世事红尘,甘在青山中以轻舟小菜,品茗耕耘过一生的人,要下定很大的决
心,《平沙落雁》正是理出如此跌宕起伏的心情,为三起,而对暗谙世事无常,朝野不顺的心情为三落。没有那么多人会如陶渊明一般,愿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清苦但富于情趣的生活。明朝《古音正宗》刊评《平沙落雁》“以鸿鹄之志,写隐逸人之胸”。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这句诗是形容《汉宫秋月》最好的了。《汉宫秋月》叙述了在高高宫墙内怀揣着梦想进入的女子,本望着一朝见天颜,家中尽享荣华,可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也不过杨玉环一人,仍落得个马嵬坡下死。深宫将红颜锁住,再任由她们萎落。这一曲《汉宫秋月》又怎么能不牵着淡淡愁殇呢?
古音古曲背后亦有多彩、平淡、凄凉之事支撑,然古曲原谱皆难再寻。生活在这个钢筋水泥的社会中的我们,早已忘了泪怎么落,感如何伤。如今,连这带着友情的《高山流水》,隐逸的《平沙落雁》,愁殇的《汉宫秋月》都失了,牵动我们心的古音也失了。
古音,不该丢失的古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