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每一个人都可以是任性的小孩,无论世事,只求快乐。任性不论容颜,不论富贵,只要你快乐,只要你乐意,你就可以成为任性的孩子。
比起一个让生命辉煌的时刻,让心灵宁静而淡泊是汪国真一秒永恒的快乐。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铅华洗尽,返璞归真的任性;“乍可刺你眼,不可隐我脚。”有何尝不是一种收敛自如的任性;“素其位而行,不为乎其外。”亦是一种坚韧的任性。
任性使我们在任何一个粗鄙的时代保存着个性。孔子用周游列国,颠沛流离的姿态宣传在当时格格不入的仁政思想,保存了时代的任性;他人之竹定是坚韧挺拔,但郑板桥的竹则是三两依偎,东倒西歪,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立的任性呢?蔡东藩用受弹头威胁也决不曲笔的任性促成《历朝通俗通义》,揭露了时代的诟病。
这些任性的人在历史的长河里畅游,但请不要忘记这长河中除了风平浪静,亦有波涛汹涌,
若汝不慎,定是万丈深渊。
刚愎自用、自矜功伐的任性引项羽入万丈深渊;饮酒解忧而怒欺下属的任性带张飞走向杂草丛生的坟头;和珅亦因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而步入泥潭。他们都因过度任性和放荡而溺毙于历史长河中。
在这任性的时代中,或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任性而卒于利;或因贪慕虚荣的任性而败于名;亦或因泄愤于世而折于怒。这些人生而任性,死以任性。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四十二章经》很好的诠释了这种现象。
我所说的任性并不是对个性和欲望无限的拓展,而我所说的不可任性亦不是说压抑自我,无追无求。我们应该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让发生的一切都恰如其分。该任性的时候张扬个性,不该任性的时候低吟浅唱就好。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只有如牡丹般不过分妖艳亦不过分清高的恰如其分地盛开任性,才能在这流动的过程中自得其乐地做一个任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