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拥挤的城市,也看见广阔的自然;我看见成人疲惫的皱纹,也看见孩子纯真的笑脸;我看见匆匆步履,也看见脉脉温情。我看见“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诗和远方”常驻人们心间,也映在人们的眸子里。
“诗”是“诗意地栖居”,它立足于现实。
“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涨潮所言,是古人由景生情的自然联想。从“看见”到“想见”,折射出古人高雅的情致,还有生活中流动的诗意。所谓“诗意地栖居”,正是以丰富敏感的心灵体察生活,于质朴平凡中感受美好,创造美好。
我在童真中常常看见诗的身影。泰戈尔说:“比起尊贵的客人,一个孩子可以朝母亲的寝室走得更近一些。”正是因为他“保鲜了儿童的天真”,才走近了自然,从自然中汲取了诗意。保有童心和“诗意地栖居”有什么关系?“心灵的感觉是珍贵的天资”,无论我们是否年轻,无论我们是否身处逆境,保持童真,意味着保持对于爱与美的感知力,是为自己保有“精神的明月清泉”。
“远方”则代表人们对自由与理想的向往,饱含挣脱现实羁绊的激情与渴望。
“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一封“最有情怀”的辞职信,像一片石头,激起了人们心中向往远方的涟漪。时代的共鸣,源于新奇未知的远方世界的诱惑,源于现实生活的压力,也源于人类浪漫主义的本能。我看见每个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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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远方有一段故事等我去开启,远方有一片风景等我去惊识,远方有一座城市等我去“流浪”,远方有一缕月光会照着我重新读懂故乡。
如果将对远方的向往,只解读为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多少有些狭隘片面,有点逃避现实的味道。大多数人停留在“身未动,心已远”的状态,并非缺少远行的勇气,而是出于对现实生活的责任心。我听见,心中的“远方”呼唤的是心灵的自由,而非“任性”地出走。“远方”不可能是地图上的一个目的地,应该说,梦想即远方,心灵的自由实现于忠于内心生活追求。
“诗和远方”是不应丢失的信仰。
美国新闻史上有一篇著名社论,回答了一个八岁小女孩的问题——“有圣诞老人吗”。编辑的回答十分肯定:“真的,圣诞老人是有的。”正如他所说,“没有圣诞老人,减轻我们生存痛苦的孩子般的信仰、诗、爱情故事,也许就全都没有了”。他的回答不仅保护了孩子的童心,也保护了成人所珍视的价值和传统,对如今信仰摇摆的社会仍有警示意义。
不管是圣诞老人,还是“诗和远方”,它们所维系的信仰,都是眼睛看不到的,却又在心灵的视野之内。林语堂说:“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在于经常改变信仰。”然而我看见,人们心中的“诗和远方”从未寂灭,这种信仰维持着人们对于生活的热爱,使得我们的国家即使在危机中仍然保持着生命力。
我看见人们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心中闪耀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