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你始终要相信,总有一个人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等着你回来,至死不渝。那里,就是家。
人·等候
——题记
紧紧地绞着手,我落魄地跟在一群人后面走着。
她们谈笑风生,完全没有一点理会我的意思。偶尔回头笑着问我一句:“对不对?”然后未等我答话便继续着她们的话题。爽朗的笑声融在微凉的秋风里,在我听来竟颇有清冷的味道。我用力克制着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伤感,快步走上前试图能插上一两句话。
到家门口,无力地敲着门。平日里敦厚的声音质感此时也变得尖锐难耐。我几乎是噙着泪水低着头准备跨进家门,却着实被一阵温馨的气息狠狠地撞了一下。远处摆满饭菜的餐桌上袅袅轻烟,靠近餐桌的窗户上凝了一层晶莹的薄雾。淡黄的暖色灯光充填着客厅,温吞的光景四处流溢着温暖。妈妈蕴着笑意站在门边,手臂上挂着一件外衣。干净的地板上放上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这一切的一切让我眼眶里酸涩的泪水汹涌而出,我愣愣地望着妈妈,不知道如何言语。妈妈把外衣披在我肩上,关切地说:“快进来吧,天气已经冷了。我们都还在等你,下次要记得早点回来啊。”
还在等我啊。
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冰冷,这里依旧是家。永远等候的家,永远不抛弃的家,永远温暖的家。
魄·等候
外公去世已经有好几年了。外婆却依旧住在他们以前的房子里,说什么也不肯搬过来同我们一起住。看着冷冷清清的房子,我很是失望地问外婆:“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呢?这样不好吗?”外婆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注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不习惯住你们那里。”
我无法理解外婆,直到有一天我看《唐山大地震》时,元妮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儿子为什么不搬家时,我霎时间理解了。元妮烧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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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哽咽着说:“我怕你爸和你姐找不到回家的路啊。我得等着他们……儿子默然。
我亦默然。我忽然记起外婆向我们诉说她总是做梦梦到外公,梦到他们生活过的所有日子;她珍藏的外公的手表,总是在住到了我们家之后不能走动;她总能若有似无听见外公的声音……外公的离去,让她无法承受。其实奇异的事情不会存在的,而外婆的心里,因为存在一个和外公共同建立的家,所以她要等外公回来,无论是虚幻梦境,诡秘的灵魂,或是已经不明晰的记忆。那却总是回来过。
“我要等他回来啊,他每天都要回来看我,我怎么能走呢……”其实外婆想说的是这句吧。
“这里是他的家,我走了他就不认得这是家了……”总是这样期盼着。
“总是要回来的……”就这样日复一日,充满期待地,不渝地等候着。
国·等候
总是听别人说起,海外的游子每到一定的岁月总会听到类似母亲般的呼唤:回来吧,回来吧。然后游子便不顾一切阻扰,坚持要回国。就算无法立刻回国的,也总是寻找一切办法试图回来。每当踏上了祖国的土地时,他们总是悬着的心就立刻安定,然后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为祖国的事业竭尽一切心血,至死再也不愿离开了。
因为这里是家,不能言语但却饱含深情的家。她目送着一个又一个孩子离开自己,悲伤却不能呼喊。她这样渴求地等待着孩子们的归来。等到孩子们在经历了千辛万苦百般挫折以后,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才知道祖国是唯一值得自己奉献所有的地方。
过了这样久,她仍是慈爱,温暖,永恒的。
亘古不变的家。
无论你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当你走倦了,你总有这样一处特定的地方可以返回,可以休息。
可以依赖,可以眷恋。
可以哭泣,可以倾诉。
可以永恒,可以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