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灵魂可以化作阳光,我一定将它捧上手掌,高高托起,以温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题记
这是一双被岁月的牙齿啃得干瘦的手。灰黄的皮肤像是陈年的黄纸,上面布满了水渍,不安分地筋暴露着,略使皮与指骨间有了点空隙,那些曾经让这双手显得健壮有力的肌肉消失了。这是常年的劳累和为这个家奋斗的艰辛所雕凿出来的作品,那双曾经宽大厚实的手掌再也不见了。
进入高中以来,已数不清你给我送过多少次饭,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了多少次。你每一次的到来,都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温暖,你希望我的学习有所进步,而不争气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了你的期望。曾多次劝你冬天不要给我送饭了,冬天的寒风对你的关节不好,但你一次又一次送来了香喷喷的爱意。
最令我难忘的是去年冬天。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外面狂风大作,魔鬼般的狂风肆虐着世界。干枯的老树发出痛苦的呻吟,挂在室内的衣服早已冻得僵硬。我以为,那天你一定不会来,但我又一次错了。
上午放学后,我与同学一起走向食堂,我习惯地朝东大门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蜷缩着的老人站在人群中,脸上的表情严肃,体型格外消瘦,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吹跑。那位老人不时地扭头望着通往食堂的路,像是在找人。当那位老人把头扭过来时,我被惊呆了,那个人竟然是你。我毫不犹豫地向你奔去,当你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时,你那焦急的目光消失了,眼神中露出了喜悦。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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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你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面部的肌肉没有从前那样圆滑了,眼睛上的肉缩成一团,无力地耷拉下来。皮肤失去了光泽与亮丽。那一道道皱纹里藏了多少故事啊。那道道皱纹刻在了我的心上。凛冽的寒风中,我不再颤抖,心中顿时温暖起来。
我们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寝室。在我去接保温桶的桶盖时,你的眼神落到了我手上的冻疮上,你二话不说急忙把我的手放进你那只枯瘦的双手中,不停地哈着气,怪我不保护好自己的手,受冻了怎么能写好字。说完,从你带来的袋子中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让我穿上。羽绒服穿在身上,却暖到了心里。我看了看你身上的棉袄,早已因多次洗涤失去了光亮,你几年来从未买过一件羽绒服、棉衣,让我情何以堪啊。我的鼻子酸酸的,细细品尝着那满满一碗的爱意。
美好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临走时,你用那双枯树似的手拍了拍我肩上的灰尘,嘱咐我要努力学习,注意保护好身体。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你下楼的身影,猛然间发现你的背影有些佝偻,那迈出的脚步没有以前那样矫健了,心里竟有想要过去扶你的冲动。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只觉得很苦涩。
你——我的父亲啊,我深爱的人啊。耳边荡漾起《父亲》的旋律:“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筷子兄弟的每一句话都唱到了我的心里,忍不住的泪水朦胧了双眼。
如果我的灵魂可以化作阳光,我一定将它捧上手掌,高高托起,以温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