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着大地,昏暗的天空让人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偌大的宫殿里灯火通明,一个身着皇袍的人坐在宫殿中央,左手撑着膝盖,右手轻捻胡须,他面色凝重,眉头已快皱成一个死结,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正思索着,一个侍卫飞奔到殿前:“报——岳将军到——”我的心一震,联想到刚才皇帝的表情、冷寂的宫殿,“莫须有”三个字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脊梁上不觉冒出一阵冷汗。
“嗵、嗵、嗵。”
循声望去,我看见一个九尺男儿提着兵器向大殿走来,红色的披风随风飘起,带着一阵黄土飞扬,盔上的红缨有节奏地左摆右摆,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银色的铠甲撞在一起,发出有力的“锵、锵”声。他将手中的兵器交给侍卫,掸掸衣上的尘灰,进入殿内,烛火摇曳。迈腿、伸手、抱拳,似是要参见皇上,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跪下”喝住,岳飞一愣,连摇曳的烛火也瞬间静止,殿内温度骤降。我攥紧拳头,替岳飞捏了一把冷汗。
岳飞依旧茫然,但王命难违,不得不跪下。一个瘦骨嶙峋、穿着极不合身的宽大官服的人从帷帘后走出,起初还一脸不耐烦,但一面向皇上便立马哈着腰,献起殷勤来。“好一副谄媚的嘴脸。”我这样想着。岳飞的表情也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恍然大悟却若有所思。我知道,那人是秦桧。他正向皇上罗列着岳飞的“罪
状”,却依然那么神情自若,毫无瑕疵,若不是我知道这段历史,我也会被他骗了。岳飞此刻已怒发冲冠、怒目圆睁,紧握拳头的手背上青筋爆涨,他面红耳赤却不得不咬紧牙关,他知道秦桧此时是皇上的亲信,是重臣,有皇恩罩着。而他自己呢?已是一个奸臣,是叛国贼,即使有天大的冤屈也只能忍,因为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秦桧看到岳飞气愤的样子,说得更加起劲儿,各种罪名一股脑全扣到了岳飞的头上,那神情、那姿态、那语调,简直令人作呕,岳飞还在忍,而我已忍无可忍,我歇斯底里地吼道:“岳飞是忠臣,秦桧才是那个奸诈小人!”可是没有人理我——我只是悄卧殿角的一只猫。秦桧仍在胡说,皇上神情依旧凝重,岳飞还是一言不发。我知道,我们不在一个时代,我再理解岳飞又能如何?只可惜当时没人愿意替他辩驳两句。历史已是过去,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无法改变,我只能任由皇上给岳飞定各种罪名,只能由着士兵将他带入大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岳飞已经泰然,他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但他更清楚自己是忠臣,精忠报国的目标从未忘记,只要不负百姓,不负亲人,背上骂名又如何?真相终将被世人知晓。
面对“莫须有”的罪名,从茫然,到愤怒,再到坦然,这就是我们的英雄岳飞,有“悲”,但更有“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