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看了法国的一部老片《父亲的荣耀》,影片中所展现的乡村生活画面令人心醉。那山野的旷美、静谧、清朗令我想起童年。
我的童年足迹都印在了故乡的田野阡陌。虽然七、八十年代乡村孩子生活有些清苦,但物质的贫乏在我却并没有构成多少苦痛的回忆。童年,回忆起来是一缕阳光、一抹新绿、一泓微笑。譬如在某个春日的晌午,金色的阳光沐浴着空旷而静谧的田野。我躺在夏日里常常嬉水的那条小河的堤岸上。堤岸向阳的一面,高大而干燥,摇曳着一坡青幽幽嫩汪汪的草儿。我闭了眼睛,阳光辉煌地歌唱,温暖的音符似花雨飘落遍身。鼻息里流淌着草叶蒸发出来的清香和河水甜甜的气息,三两只蛐蛐在微风里轻轻地弹唱。这歌唱这弹奏,如母亲哼着摇篮曲的抚爱。远处的村落偶尔有一两声驴子的啸鸣,田野里间或窜起一两只野鸡,惹得我睁开微闭的双目,于是看到湛蓝而淡远的天空,白云悠悠地倘佯,一颗
就如那嫩的草、蓝的天、白的云的童心便随之飘啊飘,飘向那蓝天的悠远处。那悠远的蓝天的之下是个什么世界呢?那时的我常常地想做一朵云,倘佯在蓝天的怀抱,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我的小村,看着田野、绿树、河流……
童年,蓝天白云小河流水的童年;童年,阳光堤岸小草蛐蛐的童年;童年,金黄的油菜花的童年;童年,阳光化作音符飘落的童年……是那晶莹在葵花叶尖的朝露,在阳光里闪烁,如今隐在岁月的清流里,尘世之风却能时时带来那被阳光蒸发的清醇味道。
远离那曾经孕育我灵性的土地,不经意间我竟忘了四时农事变迁的准确时间。但西装革履藏不住光脚丫的岁月形骸。在我的日子里,城市的喧嚣中仍有蛐蛐的弹唱,“热岛”的气息里仍飘逸着油菜花的芳香。
土地似有柔情,乡村似有灵魂。她以无声之音召唤我。我将她给我的质朴、真纯坦呈于世,以一份穿透岁月的宁静与这乡村的灵魂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