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莺飞草长的日子,草尖随着风舞动,院中央的榆槐树经历了岁月的摧残,干涸的树皮如苍老年迈的老人皱巴巴的皮肤,晚霞透析枝叶间星星点点的落在暴露的树枝上。
我坐在木藤椅上,榆槐为我驱赶蚊蝇,浓绿的叶子,丛丛的罩在头上,扑面而来的软风令人神清气爽,抚摸着已经不起岁月摧残的老槐树。那一个夏天艳阳高照,外祖母高唱山歌,知了也为她伴奏,抱着还在牙牙学语的我在绿叶成丛的槐树下乘凉,嫩叶遮住烈日,外祖母为了照顾我,累苦了自己的双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曾经文静美丽的外祖母渐渐地变老了……
长大后,初次步入城市,耀眼的高楼大厦以及繁华的街道让我的生活焕然一新,而外祖母依旧守在孤院里。两个人相距之遥远,而我因为繁忙的学习使我和外祖母的来往渐渐地少了。在都市里,山林的榆槐树“成群结队”的生长,空气远不如乡村,不见了冒着浓烟的烟囱,不见了自由腾飞的鸟儿,不见了一望无际的稻田……
小学毕业的那一天,骄阳晒焦了地面,凝固了空气,浮躁的内心让人无法控制。我领完奖状后,想第一时间告诉外祖母,而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外祖母已快不行的消息
。这如晴天霹雳般将我陷入痛苦的低谷中。
晚上匆忙赶回的我还是未能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我抱着奖状,蜷缩在树下不停的哭泣,眼泪停止了时间,一滴一滴,无声的时刻。夜光下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熟悉又陌生的陈旧院子里,微光下的餐桌,还在燃烧的蜡烛,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烛光中,一切静止了,可还是晚了。我坐在已破旧不堪的木藤椅上,曾经无数次想破茧成蝶的女孩去哪了?如今因为追求而忘记了珍惜;曾经无数次嫌弃外祖母做的饭菜的女孩是多么愚蠢,如今因为努力而忘记了回报;曾经享受着美好时光的女孩去哪了?如今再也无法品尝……
耳边的鸟啭,余晖中我倚在榆槐树旁,抚摸着,叹息着,时间的长河冲走了两位老人的岁月。那个夜晚,我明白了珍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