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花园里,藏着一个属于我的小世界,一个充满生机的小世界。
小世界里,有着高大的枣树和芬芳的茶玫;那骄傲地仰着头的向日葵着实令我感到欢快;那绿油油的小草带着露珠,悄悄生长着。蛐蛐、蚂蚁、瓢虫……在这里生活着,歌唱着,飞舞着……总是那么自由,不受任何拘束。那架秋千上总承载着我的欢笑,把我托向天空;那些桌椅都残留着我躲藏的痕迹,以及被找到时欢快的笑声……
夏天的太阳总是那么毒辣,父亲总在傍晚时分给我的世界来一次“人工降雨”,那便是我最欢乐的时刻。在父亲浇水时,我总是机敏地蹿过去,像一只扑向食物的小猫,猛地拉住父亲手中的水管,用力一夺,水枪便落入我的手中。我把水闸开到最大,对着天空乱喷一气,然后,我就瞄准了在那里哼着歌的父亲……最后,两只“落汤鸡”狼狈不堪回家。
园子里总有许多户“人家”,什么蜻蜓啦,蜘蛛啦,蚱蜢啦……可惜,它们从不交房租,这令我感到失望,不过我也不甚在意。
那
一天,我专心地浇水,猛然发现一只蛐蛐得意地躺在草丛中,抱着它的小提琴在那儿演奏,似乎还毫不在意甚至是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立马,我心中那无名怒火的导火线就点燃了,迅速烧了起来,越烧越旺。我愤怒至极,端起水枪就对准了蛐蛐——叽!一声悲鸣,这位“音乐家”就带着它那把残破的小提琴逃命去了。我在那里哈哈大笑,突然,水枪被我父亲从我颤抖的手中夺取,他用枪口对准了我……
父亲总是把自己变得很“木”,以此来引发我那歇斯底里的狂笑,我时常是笑到泪落也无法止住那无法无天的笑……
那一次,我正在荡秋千,父亲突然冲了进来,拿起水杯就往脸上浇去,没有一点儿迟钝,动作是那么迅速……我正在凌乱中,父亲满脸尴尬地说:“哎呀,喝水忘记张嘴了!真是老了……”
我笑得差点从秋千上掉下去……
现在,我总是在父亲去杭州出差时,闹好3点15分的闹钟和他说声“再见”,哇哦,很想告诉他:
花园里,藏着一个属于我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