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曾说过:“童年的智慧天真无邪,却又我行我素;童年的智慧狡黠异常,却又漏洞百出……”童年留下抹不掉的点点印记,在记忆长河中挥之不去!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月亮从树林边升起,散发冷冷的光辉,点点繁星如同散在天幕上的颗颗明珠,闪着不可磨灭的银辉。在去湘雅附二的路上,一个小孩在那呜咽,泪水从脸颊流下,在月色中闪着银光。那小孩就是我,因为贪玩,把猫惹怒了,手被猫抓了一下,现在只好去打针——狂犬疫苗。
经半晌折腾,终于到了湘雅附二,下了车,四周黑得吓人。门诊楼上没几盏灯亮着,灯光寥若星辰,周围黑洞洞的大树在夜色中显得狰狞。但急诊楼灯火通明,我真心敬佩在这样的深夜依然为患者服务的医师。
我忍着疼痛,等爸妈办完那些繁琐的手续,就跟着他们去打疫苗了。虽然已是半夜三更,但打疫苗的人也有不少。急诊室中明晃晃的日光灯照得人没了睡意,几位护士正在诊室里不辞辛劳地工作。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打针,只见一个小男孩胆战心惊地坐在护士身旁,犹豫不决地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护士取出一只专用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那位小朋友的眼中透着恐惧,我此时窃笑:只不过一根针就把他吓成那样,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看人家关羽,身穿藏龙青袍,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两条卧蚕眉虎虎生威,肤色红如枣子,胸前挂着长胡须。关羽千里走单骑
,过五关,斩六将,是多么威武。想到这,我俨然就是超级大英雄。
只见护士消完毒,吸了一管药液,接着向伤口旁刺去。眼见豆大滚热的泪珠从男孩眼睛里夺眶而出。我真忍不住捧腹大笑,心想:这有什么痛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头戴紫荆冠,身穿布云袍,脚踏筋斗云,他当年随唐僧西天取经,经多少磨难,悟空从不喊痛……
护士的脸上冒着丝丝细汗,终于把最后一滴药水打完了,而男孩苍白的脸也开始红润。我就这样好奇地看着,不知不觉就轮到我了。可自从坐上护士身边那把椅子,心中就感到惶恐不安。护士娴熟地把针管备好,望着那尖如利剑的针头,吓得我直冒冷汗,心里想着:“怎么办?算了,俗话说,‘民不聊生,其反君也’,我也‘造反’吧。”于是,趁着护士不留心,起身准备溜走,可又被妈妈那只拦路虎按回了椅子上。见护士的眼中充满慈祥,我内心似乎安顿了许多。
开始打针了。护士和蔼地说:“不痛的,就像蚊子咬一样。”我安然接受了,眼睁睁地看着针刺入肌肤,然后慢慢开始注入液体。这时,我感到如刀绞般疼痛,可又不能挣脱,这和护士说的“被蚊子咬一样”完全不一样。好不容易忍到针管抽出来,此时,从针口流出点点鲜血,但感觉比之前好很多。
我默默地想,慢慢地写,又看见护士那慈祥的微笑,又听见那暖心的安慰,又感受到饱含回忆的疼痛。童年的记忆,重临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