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包裹城市,雨在人们的伞上跳跃,我在奥数班的门口等待妈妈,我感到了冷。
我依旧踱着步,回忆着妈妈撑着青绿色的伞,她向我大跨步地走来时,我会欣喜地带着小跑而过,还会把我的脑袋依偎在她温暖的羊毛衫上,那是一种彻底的暖意。我想到这儿,就不由得朝不远处的街心望——妈妈没有来。地上飘过几片落叶,寒风呼啸,我的心也飘过几缕寂寥。“她忘了我,我却那么信任她,为什么?”我叨叨,这莫名的气愤竟也打消了我借伞回家的决心。我没顾得什么,一头冲入雨中。
南国的冬,细雨迷离,一片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光亮呼唤着我。我放慢了脚步,停在报亭前,望着那灰扑扑的报纸,不知从心的哪一个角落,油然而生了一种怨恨,真想把那些古老而陈旧的报纸一口气
撕个粉碎。我努力控制我那种心理,尽量把目光拉扯到一旁的糖罐上,我随意地抓起其中两块糖,往报亭里扔了五角钱。当然,我清楚地知道,买两块糖是要一元钱的。我死死地攥着另外五角,试图把它放入裤兜里,可那不听使唤的硬币还是“叮——”的一声被雨水给淹没了,我再次拾起它,借着那股怨气,我跑到了家门口,撸起湿冷的袖子,擦干所有热泪。我推开了房门,房间是昏暗的,我习惯性地开了右手边的电灯,妈妈靠在饭桌上,手里摆弄着一团白奶油。我刚想上前抱怨她几句,反被她抢先了:“我在家做蛋糕,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哟!”我没说什么,把脸凑到蜡烛旁,藏在心底的不愉快,都随着烛光融化了。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胸口,悄悄地许了个愿,心头荡漾着那份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