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株水培植物,在我的桌前已有月余。
家乡的坡地里,它是颇为常见的,葱翠蓊郁,常被割来喂猪。遇到主人贤巧了,窝点酸菜,也是脆生生的,格外好吃。许是山野土地的滋养,这藤蔓恣肆地顺着地势自由地生长,就是那些浓绿的色彩也够醉人的。其实人们只是想收获它的根吧,可这藤蔓玩命地长,它是在寻求那种自由吧,无拘无束的,让人羡慕不已。
我眼前的它,离了土地,当初是有些怨气的吧。听朋友说,一同水培的其他植株都发芽了,它不见动静,其他藤蔓都沿着办公桌的上沿疯长被大家追捧和褒扬的时候,它依然没有动静。过了阵子,它才极不情愿地露出点芽来。那芽儿好像也憋气似的,始终拘束着,长出来的叶子,最前端好像都缺了一豁,颜色也是极淡的绿,多数还泛着黄。渐渐出落的水灵了,但叶子还是出奇的小,皱皱巴巴的。
是植物,还活着,总得发
芽吧。长得好不好,全随了心,不为博得喝彩与掌声。
当它被小心翼翼地捧到我的桌前时,我也是多渴盼它能像乡间的藤蔓那样多且密呢。可它却依旧不紧不慢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生长着。
刚开始天天似捧着至宝,换水回来,还很讲究地照你藤蔓的方向,把每一根细弱的藤摆放到位。接着换水的次数少了,摆放的姿势也没那么讲究了。再到后来,作业满桌,我还懊恼地认为这枝叶侵占了空间。我冷落了它,埋头忙自己的事。可偶然抬头间,竟看到它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样态与光彩。每一根藤蔓的最前端都长出了健康的,柔嫩的,带着白色茸毛的新叶,笔挺的。那根须也雪白而浓密。
真是有意思的植物!长与不长,率真随性,有点水,有点光,就能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被唤作红薯宝宝的你哟,不拘于时,不拘于世,就这样慢慢地随性生长,你的模样,怎会不让人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