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匆匆如白驹过隙,白发苍苍似遍地白雪。
——题记
炎夏的气味还未散,身影早已逝去,金秋的清风耐不住热气拂来,清晨的露珠已没有初夏的饱满但多了一片晶莹。
木枣张大红唇尽情吮吸。是谁打翻了调色盘?竟让红色与绿色混为一体!三两只调皮的小麻雀前后追赶,大概是累了吧,站在木枣树的裙摆上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盯着那颗颗大木枣肆意地遐想着……
夏天多是白长夜短,所以农民们在夏天是十分忙碌的,在这种时候,咬一口木枣,甘甜沁心的汁水滑过干涩的嗓尖,顿时一股清凉从喉咙蔓延到全身。依着木枣树干,微微小憩,凉爽的秋风拂过额头,豆大的汗珠早已羞涩地躲得无影无踪。
那时的我最喜欢学着奶奶的样子,拿着小铁锹跟在奶奶后面帮她打下手,如果做得好就会奖励木枣给我吃。这个方法竟然让一向调皮不听话的我变得极乖。最怀念那时候与奶奶在木枣树下一起种豆的场景了,奶奶在田埂上用锄头锄一个小坑,然后抱着豆瓶子的我精心选出三粒饱满的豆子放在坑里,奶奶再一次挥锄将坑填上,我则伸出脚将泥土踩平。一直会问奶奶为什么要放三粒豆子,奶奶总是温暖慈祥地回答我
说:“三粒豆子容易发芽啊!”那时的奶奶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位有学问的知识分子,让我十分崇拜。儿时的梦想就是成为奶奶,每日劳作于田间。豆子种累了,我和奶奶就会坐在木枣树下,听奶奶讲她经历过的往事。
那时,我总会抱着豆子瓶,倚靠在奶奶肩上,边听故事边吃木枣。有时兴许是太累了,那小半颗木枣还未咽下就睡着了,但当我醒来,嘴里的木枣早已感觉不到了,奶奶也不见了。一抬头,不远处,奶奶挥锄的身影被夕阳照射的又长又远。再看看怀里的豆子瓶也已经无影无踪,哈!豆子瓶也总喜欢和奶奶黏腻在一起。刚睡醒的我立即站起来,抖抖衣裤,跑过去撬开豆子瓶,继续跟在奶奶屁股后面种着豆子……
当夜晚的月光与夕阳的晚辉相互交织时,奶奶与我一大一小的声影缓慢地走回家,她扛着锄头,我抱着豆子瓶。此时,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奶奶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有奶奶,偌大的房子里不需要任何的东西,有我和奶奶在就够了。
时过境迁,童年也随着木枣的香味沉淀在风中,偶尔翻开来尝尝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写到这儿的时候,我正坐在老家的长廊下,面对着那棵沧桑的木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