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了一排座位,将寒假作业递出,刚刚抬头的我在一瞬间感到了老师严厉的目光。
寒冷的细风拍打起凝固的空气,走廊里立着三个身影。“你为什么要给她抄,她难道不会写吗?”老师严厉的质问,我知道班里六十一双耳朵都在装作无意地捕捉八卦消息。“她要让我抄。因为……”那位同学滔滔不绝地申诉,眼神中的无辜无以言表,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棕色兔子。我竟插不上一个字。风摇摆的更厉害了。可笑的是老师竟一丝不苟的询问着她。她的演说更加绘声绘色,恍若一根节节上升的竹子,一枝一叶都是用数不清“她说”“她让”“是她”组成的,我成了一个罪人,犯下滔天大罪,抓了一只无辜的动物来顶罪……
我毫不迟疑,仿佛举起一把利剑,无所顾虑地斩断了可以退缩几步的陆地,“年级前三。”我说。
她略加思索,斟酌着回答:“前五十吧。”
风吹得更猛,叶片被强行卷起一簇,漫无目地地冲进走廊,挂在了我一点也不整齐的发梢上。“你疯
了?敢定这么高的目标……”但是,这几句话只换来了我的不屑一顾。
期末考前一天,我看着吵吵嚷嚷的同学们立下豪言壮志,发誓要超过某某某或者一定要考第几名,多少分,心里莫名升起一种空虚感。
那次考试后,我清楚地知道,我与自己的赌输了,失败的很彻底,如往常一样,我毫无遗憾也毫无激动,甚至没有对这次失败的反思,我习惯了在前茅上上下下,毫无竞争之心。风卷起沙尘,迷得我睁不开眼睛,只有一阵猛烈的咳嗽。
同学群里,没有考进前五十的她被避而不谈,她说她尽力了,同学们也认同她的努力。他们都在反复刷着一句话:“@青藤飘雪,你的前三呢?”
我清晰地意识到,没有斗志的我的内心,还不如一个立志要超过倒二的最后一名。我对着空气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如果绝对认真地对待这些事情,必然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