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空照,红荷满池摇,绿色的田野中,一片秧苗正在茁壮成长,它们都期待着收获的季节。
在所有秧苗中,有一棵最为突出,它集所有秧苗的外形美于一身,又高大又粗壮,是普通秧的几倍,可以说是秧苗界的巨人,站在田野中,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农民们也很喜欢这棵秧苗,虽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笑逐颜开,施肥时还特意向它多撒了一把,为便于区分,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傲。
傲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样的偏袒,并以此作为向其它苗夸耀的资本,他的自豪迅速膨胀进而演变成了狂妄自大。
骄阳烘托出大地的辉煌,几声虫鸣唤醒了静谧的田野。傲被吵醒,睁开蒙胧的眼,摇摇昏沉的头脑,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造声者——一只蝗虫和一只螳螂。螳螂摆出一副进攻的姿势,张开那双透明的翅膀,斜斜地伸向两侧,后翅直立,宛如船帆,身体弯曲如弓,嘴里发出毒蛇喷气的轻音,全身重量集于后足,两只充满杀气的眼睛纹丝不动地注视着蝗虫。
而此时的蝗虫,正垂涎欲滴地盯着这株“巨人”,目露贪婪,移动着那墨绿色的身躯向傲靠近。螳螂倏地舞起大刀劈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外力让蝗虫摔在了傲身上,它痛苦的在傲身体上挣扎了几下,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傲没弄清
什么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螳螂破口大骂:“你这虫咋这样呢,大中午不睡觉吵了我也就算了,还在我眼皮底下涂炭生灵,你还有没有虫性啊……”
螳螂百口莫辩,望着眼前这唾沫星子四溅,似秧又非秧的植物,他也被这怪胎吓了一跳,瞪了瞪躲在傲后面偷笑的蝗虫,悻悻地飞走了。
傲见他走了,便转身来安抚蝗虫,刚才还在偷笑的蝗虫,一下子又装出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傲把蝗虫留了下来,让他在自己身上繁衍生息。可周围的秧苗们都极力制止,劝谏傲不要养虎为患,蝗虫会把你吃掉的。傲充耳不闻,甚至认为其它秧苗是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日子如白驹过隙,蝗虫家族已生衍成群,它们开始恣意侵蚀傲的躯体,钻心的疼,凌迟般的痛都不足以形容傲所承受的苦难,可它不愿放下身段去求其它苗,更何况周边的苗那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也让它张不开口。渐渐地,它开始发黄,病态的耷拉着满是齿痕的长叶。
当硕果充实着大地,枫叶似火,淅淅秋雨点滴出秋天的多愁善感时,傲望向远方,金浪滔滔,直接天际,它看见它的同类用坚硬的稻棒支撑着饱满稻穗,它闻到它们经过相同的雨露滋润后收获的浓郁稻香,再看看形同枯槁的自己,它不禁问自己:我到底收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