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车水马龙,屋内,一片死寂。
父母转过头来,看了看病床上的奶奶,叹了口气说:“还有多久了”,医生也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入夜,所有人都处于昏睡之中,奶奶偷偷地拔掉氧气,双手支撑着坐起,环视四周,见没有人,便把脚从温暖的被窝中抽出来,穿上拖鞋,右脚,左脚,扶着墙一步步向外走去。
躺在沙发上的我一下子弹了起来,迅速穿好鞋,向外跑去。屋外,高架桥上依旧在行人和车辆,屋内,依旧寂静。出了病房的我跌跌撞撞地跑去,耳边隐约有两人的对话,想也没想,便跑向那声音。
我心想:奶奶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啊,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父母,我从门缝中睐见,奶奶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扶在手把上,两只手扶在手把上,双腿蜷缩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坐在对面
医生,说:“我想放弃治疗。”医生似乎有此惊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就在他要说些什么时,奶奶却伸展了腿,双手手心朝下尽力撑着,起身,转过头来,说:“我不想给家人留下负担。”便扶着墙跟,一步一步往前走。医生的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可能还没缓过神来,也许也只是一时语塞罢了。
奶奶出门见了我,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我的左手搀着她的右手,她不时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我,用那有些沙哑又不失礼节的声音对我说:“孩子,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变成一颗星星,”看着她爱的人”
我不知是哭了还是怎么了,总感觉眼前有些朦胧,我就用这双眼睛,看着奶奶,说出了那蓄在心中的话:“奶奶,我,爱你。”
早晨,阳光洒进窗户,屋外,车水马龙,屋内,温暖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