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我们一起在菜市场里买菜,一起在超市里买年货,一起旅行。希望我的眼睛里永远都是奶奶笑盈盈的模样。但在脑海中奶奶那辛劳的模样也难以抹去。
周末,我们班因为要开校会穿正装,之前几次穿正装裤子都会想让奶奶缝一下却忘了说。这次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念想猛然从脑子里飞窜而过,我跑去给奶奶说:“奶奶,那个正装裤子太长了,你帮我缝一下吧。”奶奶脸上的五官立刻就拧在了一起,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一天事儿还多的不行,挽起来不就行了。”“那样走太难受了。”“那你咋不让你妈帮你缝呢?”“她不是去上班了嘛。”“那等不回来,你再让她缝不就行了嘛。”我没有理由弱弱地败下阵来,只能等妈妈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去找奶奶聊天,却见她坐在床边,正眯着眼睛,左手拿了一根针,中指上戴着顶针,右手微微地颤抖着拿着一条线一次又一次地让线穿过去,努力想要克制住手,却还是无可奈何。她的眼睛费力地盯着手里的针和线,大概是几次不成功的缘故吧,微小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用手轻轻一擦拭,又开始反复刚刚的动作。看到这心里颇有些愧疚与感动,我连忙走过去帮她穿线。奶
奶丧气地说:“奶奶老了,眼睛也花了,手也抖个不停,真是快要不行喽!”奶奶就是嘴硬心软的人,嘴上说着不管我,但是用无言的行动来来疼我。
说奶奶手巧也不只是熟练地缝针,奶奶还揉的一手好面。奶奶和面十分的讲究,她一手端着有盐水的碗,时不时地往面粉里倒一点,另一只手来回穿梭于面粉中,将它们与水融为一体。然后反复揉面,“盆光,面光,手光”的“三光政策”在姥姥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奶奶说这样揉,面才能筋道,机器是做不到这点的,机器没有手的温度。
奶奶的那双手不只有巧劲和辛劳,那双大手也是十分的温暖的。小时候在老家时,经常与奶奶睡在一起。清风徐徐,将正在熟睡的我吵了起来,耳边的蝉鸣也不像往常那般和谐,只是扰乱了睡意。奶奶被我的动静惊起,为了安抚我睡觉,她侧身躺在我身边,一只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小声哼唱着。大手的温暖逐渐蔓延至全身,我渐渐睡着了。奶奶的温暖的手啊,哄我入睡的手啊,就继续在我睡不着时来安抚我吧。
现在每当在衣柜翻找衣服时看到那条正装裤子,便又想起奶奶拿着针和线反复穿针的模样,想起她认真揉面的模样,那模样俨然已成为我的回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