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他来到与她约好的那座小桥,桥下的流水潺潺,桥上的行人悠闲,天空的小鸟呢喃,而他的心里同样也充满着幸福,他坚信她一定会来。
渐渐,太阳从东方爬到了他头顶的正上方,他没有焦急,依旧悠然踱步在桥上,望着她要来的那个方向。他等了很久,在堤岸边轻嗅着草长的幽香,静观着花开的模样,但她依旧没有来。
夕阳染红了整片的天空,桥边的行人渐渐稀少,而他依旧等候在桥头。河水不知什么时候涨过了桥,慢慢地没过了他的身体,但他还是没有走,他心里始终相信着,她一定会来,始终相信着,这个人值得等候。
他就是尾生,而他的等候流芳百世。
一千年前,他早早地摆好了棋盘,屋内的灯光摇曳着棋台,屋外的雨滴敲打着屋檐,远处的蛙声
热闹了夜晚。他的心里充满了期盼,与友人早已约好了对弈,直到天明。
转眼,已至深夜。黄梅时节,外面的雨声越发大了起来,但他不相信,友人会因此而失约。他的耳畔传来了远处小水洼旁的蛙鸣,阵阵欢快,但友人依旧没有来。
此刻,半夜已过,他拿起了一颗棋子把玩起来,又轻轻地往棋盘上一放,“啪”的一声,已经烧残的灯花落到了地上。他的心情何等的闲适,何来焦灼?
他就是赵师秀,而他的等候化成了一首清新俊逸的名作。
他们等候着值得等候的,“常存抱柱信”,成就了一段坚守信约的佳话;“闲敲棋子落灯花”,又何尝不是享受着独处的静谧和美妙?
人生之最美,当在等候: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不来不去,不舍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