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稀稀疏疏的透过砖缝里长出的野花,照在这个不大的小院里。一切都是那么恬静,惬意,美好。
姥姥正在院子里洗菜,通过阳光的折射,菜叶上的水滴就像水晶一般,耀眼,闪亮。我正在靠墙的一棵李子树下,摆弄着它的满树繁花,也摆弄着春光,透过亦喜亦嗔的花朵,我看到了姥姥起身,转过去,打开了房门,拿出了一把小米,撒在了地上,转身又坐下洗菜,我刚想说什么,电线上的小家雀儿就立刻飞了下来,享受着它们的美食。
这小家雀儿姥姥已经养了了好多年,姥姥与它们很有感情,也许这雀儿,经过了多年,也变成新雀儿。
“这小家雀儿就像马一样,识家,就像你,多久都回来看姥姥。”,说着姥姥甩了甩湿手,揩了揩我鬓角的碎发,我感到脸上有点疼,是姥姥粗糙的手,是那双从小给我泡大米饭的手,也是那双给我做棉裤的手。
我意识到我的眼角有了湿意——那是我眼泪。
姥姥笑着,为我抹去泪水,眼里透出慈爱。
我的姥姥也许是世间,最平凡的姥姥,他不会穿上舅舅给买的漂亮年轻的雪纺衣服,也不会戴上妈妈给买的珍珠项链,也许陪着她一生的只是那对银耳环,那里古老的耳环。
姥姥身体不太好,起身都是要晃两晃,甚至难受都会强忍着,从不告诉妈妈和舅舅们,这一生,她都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8岁而孤,然后嫁给姥爷,生养了三儿一女,操劳了一生,耄耋的年纪仍然还在操劳。
“叽叽喳喳”,小雀儿的叫声把我的回忆打断,它们一齐飞上青天,在这四角天空里流连。我知道我该多陪陪姥姥了。
“夏天过后李子就会成熟,你和妈妈一起回来吃啊!”临回家前姥姥叮嘱我说。我一定会回来,陪着姥姥一起吃李子,看小雀儿,再重温这温暖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