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我经过一条街道,那是一条售卖宠物的街道,动物的排泄物使得整条街臭气熏天,令人一刻都待不住。街道旁摆满了一摞摞大小不一的笼子,笼子里捆着品类各异的小宠物,它们在笼子里呻吟着,可怜巴巴地望着路人,似乎在哀求着人们买了它。
突然,一幕异样的景观吸引了我。老的、年轻的、大的、小的,围拢在一个小摊前,我心想: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热闹。于是急忙迈着大步向人群里挤去,挤啊挤,挤啊挤,终于挤到前排。只瞧见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大伯,脸上挂着的一双狐狸眼显得很抢眼,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痣镶嵌在左脸上,圆圆的肚子好似皮球,连衣服也掩盖不住那满肚子的坏心思。
只见他左手提着刀,右手拎起一只温顺的小猫,大声喝道:“你们要是不买它,我就让它倒在血泊中!”他右手力量时不时地增加,使小猫喊不出声来。可周围的人并没有为小猫的遭遇感
到同情,甚至冷漠地欢呼着,摊主见没人愿意掏钱,于是气急败坏地挥起手中的刀欲向小猫砍去,我惊恐得闭上了眼睛。
“停!等等!等等!”一阵苍老而急迫的声音打断了摊主的动作,也打断了人们的欢呼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扫向声音的发源地。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挥动着一只长满老茧的手,喘着大气,用足了力气:“我来买!我买!”摊主满意地放下受惊过度的小猫,叉着双手,抖着脚,嘴角微微上扬,这时他的狐狸眼显得更狡猾了,上下打量着老人,用着充满嘲讽的语气唬道:“钱呢?你倒拿出来啊!”老人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钱,几角的,几块的,半天才凑足了100块。摊主一把把钱抢了过去,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挥了挥手示意老人把猫带走。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开了,我还滞笨地站在原地,望着老人远远离去的背影。这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惭愧。
“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