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留声机转着八十年代的舞曲,梳着马尾辫的少女哼着光碟里的流行歌,尘封多年的老木箱藏匿着几许悲欢笑闹。远去的童年,伴随着几阵轻音乐,被再次拾起,品析着光碟中的爱。
妈妈总是唠叨,从小到大。久而久之,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盈满了失望。她工作忙,难得清闲的时候也是陪着五岁大的妹妹,然后把我赶回到屋里伏案苦读。有一段日子,甚至觉得回家看见她就是一种无名的煎熬。她不爱我,我这样想。于是对她的态度由热情变为愤怒,最后竟有几天成了漠然。
妈妈在我屋里放了一只木匣,不大也不小。有些刻意的擦洗,却掩不住约莫十年的陈旧信息。真是无趣,扔了这么一个旧东西给我。我这样想。她还煞有介事地叮嘱我不要乱动,更不要扔掉。我没有回答。
后来有一天她打了我。脸上火辣辣的。因为那只木匣。那天我收拾东西,被它绊了一下,心烦
意乱地踢了它一脚。妈妈看见了,二话不说打了一巴掌。强装漠然的心在她走后门关上的一刹那,崩塌。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眶滚下,有几滴落在唇畔,有几分咸涩。我愤恨地几乎是扔开了那只木匣,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住了。
那是一本厚厚的光碟集,每一张上都有妈妈的小楷。“鸣鸣满月”“鸣鸣百天”“鸣鸣周岁”……
妈妈十多年前是名影视编辑,在郑州。她记录下了我从一出生到满月,以及后来每一年每一岁的成长,辑成了厚厚的一本,尘封在这个旧木匣中。每一张光碟,都溢出了爱。
后来,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辞去了影视编辑的工作,回到了焦作,一心一意地照顾我。直到我长大了,上了小学,才再一次去找了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