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城而终老,遇一物而倾心。
——题记
“滴答…滴答…”屋檐栖息的麻雀做了个圆润而又晶莹的梦,梦醒时分,缓缓坠落。我回到了云南老家。
薄暮,村落还正酣睡,雨对于这僻静的村落而言只是过客,我们连夜赶来,泊于烟雨。雾气蒙蒙,像是人间仙境。微风拂过面颊,恍若一首柔美的歌。不远处的太爷爷,还在等候。
在青石巷的一隅,围坐着一群老人家,他们诉说着远方的故事和阡陌迹忆,还有那孕育着自己子子孙孙的家乡。
晌午不到,太爷爷便出了门,背后别着一罐茶叶,走路摇晃着,很精神。他脸上总是一抹幸福的笑。茶叶随着晃动发出极清脆、悦耳的声响。大爷爷让我喊他回去吃饭,我却挪不动步伐,趴在栅栏处看着。
他们坐在石凳上,时而品茶,时而聊天。说白了就是场物质盛宴:泡龙井的,泡铁观音的;只有太爷爷带着我们的家乡宠儿“普洱茶”。在我眼里,茶
的气味、颜色都一样。
老人们都向太爷爷抛出嘲笑的神色,太爷爷却不以为然,昂着头,叼着烟:“你们懂么?隐秘之美,无处不在!咱们家乡这茶比你们这些‘好玩意儿’美多了。这茶,岁数也很大了。已经大到孕育着我的子孙。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这茶,太美了。幸福其实很简单。”说到这,太爷爷的眼里满是幸福,眼中空间存不下别的,只有他的“宠儿”。
太爷爷爱普洱茶,每次来看望他都会给他带成箱的茶,他岁数已经很大了,子孙的祝愿自然最令他骄傲。
“吱呀”门被推开了,我搀着太爷爷迈进大院,他堆起笑靥。我望向他,幸福仿佛从眼中溢出来,眉眼间他的严厉,转瞬间变为他对子孙的关怀。
进门前,太爷爷极平淡地抓紧我的衣袖:“孩子,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茶,只是你们总给我捎,我渐渐就喜欢了。”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悠长且深远,心里涌出幸福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