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昏暗的房子,一盏简陋的吊灯悬在房梁上,一旁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屋内,生活着我的太太、太爷……
记得以前的我一有空便跑到隔壁玩,时不时会带上弟弟,这时太太就会站起来给我们找饼干,我在一旁耐心的等着。那时的房屋很高,很干净,家具很多。太太穿过窄窄的过道,在那稍显破旧的柜子里翻找着。太爷一见,也会下床,拿出一大袋饼干递给我。太太总是委屈地说:“我知道在哪儿,不用你帮我找。”太爷却说:“就你这破记性,到哪里找。”于是,两人便你一嘴我一嘴地争吵起来。
一晃几年过去了,而那老屋也开始积累了灰尘,四周的墙壁也有了几丝裂痕,一如太太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妈那时常会对我说:“你太太那时天天喊这儿疼,那儿疼,你太爷都会嫌她事多。”随着妈妈去看他们时,太太躺在床上,太爷在一旁看着叹
息着,时间忽然就在那一刻定格。窗外,花开了,悄悄的,谁也不知道,阳光很柔和,落在窗边,不愿意打扰这两人。
还记得,太太去世那天,起先在人群中没有看见太爷,结果去那间老屋时,才看到眼眶红红的太爷,他躺在床上,眼角布满了皱纹,满头的白发,呆呆的盯着房顶,老屋不再有精神,呈现出一片黯淡凄惨的景象,太爷的眼角滴下了两滴泪珠,嘴里喃喃的说着:“老太婆,你咋就走了呢……”床的另一头,却迟迟没有回答。外面下着雨,雨顺着房檐流下,渗透房内的墙,不时滴落在有着一层灰的地上。
又时隔几年,再去看那老屋,门早已关上,不给任何人再看,望着那早已失去光泽颜色的木门,我嘴角溢起一阵微笑,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回忆起太太和太爷对我的百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