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奶奶烧好饭菜,让我去田里喊割稻子的爷爷回家吃饭。
穿过一片幽深的竹林,看见夕阳在面前闪耀时,我在田埂上停下脚步,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
“好大一片稻田啊!”浩浩荡荡的一大片稻谷闪着金色的光芒,落日的余晖似乎又为它们抹上了忽隐忽现的红,莫名地多了几分柔情。晚风吹过,稻子随风摇摆,相互摩擦,沉甸甸的稻穗发出金属般的声音。我努力踮起脚尖,却望不到稻田的边,它在山那边拐角处转了个弯,只能隐约听见远处也是“沙啦沙啦”的声响,像千军万马,驰骋而来。
近看,这一株株稻子,它们像年过花甲的老人,金黄的叶片托举着沉重的稻穗,稻杆弯着腰,饱满的谷粒压得它们直不起身。
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弄着那一串串颗粒饱满的谷穗,金
黄的谷皮紧紧包裹着里面宝贵的成果,谷子圆润极了,仿佛就要破皮而出一般。
望着眼前这连绵的稻浪,我猛然想到种稻的人——爷爷。
“爷爷,该吃饭了!”我竭尽全力喊道。
远处,慢慢有一个身影从稻田里探出,他挥舞着手里的镰刀。
夕阳已经落山了,天空里只留有一丝丝余晖,稻海的波浪还在荡漾,远处,就要收工的爷爷在稻浪里格外分明。
那一刻,爷爷是我眼中最亮丽的风景,他在这浩浩荡荡的稻浪中,显得如此突兀,犹如挥鞭的统帅,他是这一片稻田的创造者。我不觉想起李绅的《悯农》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