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学会视频通话,此刻频频打来,而我和母亲正坐在一家显得笨拙的牛排店,面对一台奇异的排酸柜与散发着星星腐臭的厨房。邻座的小孩生硬地要把儿童座椅的搁板往前翻,即使那样会使他坐不下。最后只好把搁板往后甩,而砸到了我的头,母亲只带的手机就要没电了,而服务员还没有来。
视频聊天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能使一个饱经世事的“什么都知道”的中年男子在这么一时失去赏花的兴趣。
我把一切能讲的东西全数倾诉给他,然后带他参观一点也没有变化的房间,画里隐隐地传来一波“你女儿真奇葩”。
倘若带着一股这么样一种烦恼入睡,完全可以肯定的是梦里的情节。
若还有什么梦令人惴惴不安的,这春天的梦难以轻轻地解开,恍惚一
个男孩子喜欢我了,醒来还是要上学,只有处处避着他。但这难以遮掩而人不知之的尴尬。
我以为春天气候转暖,进而生出许多难能的追求与骚扰。因而在夜晚的黑暗中,瞪大了惊疑的眼,我以为这黑能完全吞噬我的肉体与魂灵,但是你看,随着瞳孔的放大,夜亮起来了。书桌与衣柜的轮廓依稀可辨。我的手,此刻在黑暗中又愣又直,然而它曾经永远在黑中沉默与虚无。我责怪那被严严实实封住的双层窗帘使光透不过来,让我奇怪地感觉到睡眠的麻木。
我的灵魂在脑骨中喘息,这全是春所旁生的杂念所致。
而由于记忆的缘故,这一切都不存在,这被老师夺去灵感的花,这篇文章以及写它时的吵嚷,读着这的人,全然寂然而化为一张薄透苍白的纸,而后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