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东西,会让我们牵挂。就如我们遇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总会因为他们的平凡或闪亮,而永远难忘。
——题记
“咚,咚咚,咚——”走进楼梯口,他习惯性地走到101室的门前,敲门。敲门的节奏,也是他和她早就约好了的。“咚,咚咚,咚——”永远固定的节拍,只要听见这个节奏的敲门声她就知道是他。这样她就不用急着来开门,以免年纪大而又腿脚不便会有个什么闪失。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打开了,露出一张沧桑的脸来。隔着门,他对她笑着:“今天好吗?”她也笑着,露出几乎没了门牙的嘴:“好好着呢!上班累吧?我没事儿,赶紧早点回家去吧!”他这才放心地上楼回家。他的家在四楼,对于这位一楼的老邻居,他坚持出门时先问候,回家时先探看。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他就是我的爸爸。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教师的爸爸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爸爸并不愿意多谈他这样做的缘由,只听他讲,老人的老伴不在了,子女又在外地,生性喜静的她并没有什么朋友。而我知道,父亲的工作并不清闲,做到每天都去敲一敲老人的门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我也能帮她!
有时,我会和爸爸一起去敲门,看看老奶奶。爸爸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主动承包
,并及时汇报情况。和爸爸的沉稳不同,我几乎每次都是用窜的方式出现在奶奶家门口。“咚,咚咚,咚——”,敲门的节奏,我早已烂熟于心了。每次老奶奶开门看到我都会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来,据说是老人的儿子从海外邮寄回来的。看着我夸张地大口嚼着,挤眉弄眼地逗她笑,她也会笑起来,就如一个开心的小孩。
是的,我很骄傲,因为爸爸口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也能帮人,多好!
直到有一次,爸妈都不在家,粗心的我出门却忘了带钥匙,无处可去,只好到处溜达,等着爸妈回家。天可真冷啊,鼻涕都淌出来了,喉咙瑟瑟的。我又冷又饿,忽然灵机一动,敲起了老奶奶的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奶奶一看到我惨兮兮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她把我领进屋,让我烤火,又系起围裙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不知道是不是真饿了,我觉得那面色泽漂亮,喷香可口,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面了!我也不讲客气,“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面的热气呼到我脸上,雾气中,我看到奶奶眯着笑眼,慈爱地看着我,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我的眼睛不经意就湿了。我告诉奶奶,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一定会坚持每天来敲她家的门,因为这里有我们共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