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沉默寡言,不擅交谈,因此倒是落得一身干净。每当看见其他垂髫小童在一块儿嬉戏打闹,而自己却只能坐在秋千上,听着“咯吱咯吱”的抽拉声,徒以此为乐。
隔壁来了个小女孩,约莫六七岁。她很漂亮,很开朗。单是隔着罗幕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到她的纯洁与美好,就像……就像栀子花,盛开在吟罢清风起的夏季。
不出一月,她便和周围打成一片,所有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我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眼见如此,我又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我要是能和她做朋友就好了。
夏季在不知不觉中来到,我还没从“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的情景中反应过来,就已经撞见栀子花的满袖芬芳。我所不知的是,夏季的到来除了带来了满袖清香,还给我带来一个礼物。它,扫去了垂髫之年我所有的阴霾。
“等一下!慢点啊!”“我一定抓到你。”
打扰我的宁静,我有些无奈。这是两个活宝,每天都闹腾不已。明明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此刻却还是产生了无言的孤寂感。我又沉默了。“你为什么不上前去呢?”栀子花般纯净清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给他们打个招呼,他们就是你的朋友了。”我不知何来的勇气,死死地瞪着她“我该怎么说?”她一愣,又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铭刻在风中,风不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彼时,声音回荡在我的心田,我一时脱口而出:“很高兴认识你。”语罢,我又垂下来头——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未料到,她却笑,婉如清扬,“我也是。”花香萦绕中,西廊画墙下,我知道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