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衣襟带花,愿岁月风平。
——题记
我一直是喜爱那认真负责的班主任的。迟到后的轻声提醒,改试卷的一丝不苟,为学生带来棉袄的温暖体贴。无不让人觉得,这是一名好老师,与同学们共度着明媚的好时光。
可那时你的耐心温和像被坚硬的冰雪覆盖,消失不见了吗?
春季的到来也驱散不了灰色试卷创造的浓密乌云,我只好顶着昏沉的头脑,硬着头皮去完成一次次的测验。像疲惫的战士拿着破烂的刀枪毫无气势地冲锋上阵,没有铠甲没有呐喊,没有花朵只剩鲜血。乱糟糟的成绩让我也对自己失望。我的铠甲呢?
而老师在评讲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我的试卷,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愤怒:“这道题我讲了几次你居然还错!”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挥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头。那么多天来的压抑和委屈,在那一瞬间迸发了出来:“那么多人都错了。”还来不及看老师的表情,眼泪便夺眶而出。老师像怔了一下,又拍着我的桌子:“这道题,你这个程度的学生不可能错,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我没有开口也没有抬头。
其实我明白班主任是对的,我没有理由把气撒在一个恨铁不成钢教导学生的老师头上。只是那点固执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头,我想:今后的日子里,恐
怕再也没有从前般的好时光了。我回头看见班主任的背影,像被蒙了一层落寞。我知道他失望了。
那天的晚自习仍有一节数学,我选择放下那份莫名的固执,仰头认真听讲。他站在黑板前,手捏试卷逐题分析、解答。灯光照在他身上,他眼里闪烁着的,是对知识的追求以及教书的喜悦。我也随同学们一起齐声回答他那不时冒出的问题,朗朗回答声以及粉笔灰尘在灯光下发出的光辉诠释着的,不仅仅是渴求知识的炽热,还有与老师同学们共度好时光的心满意足。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不愉悦,所有的愤怒和失落,都被这好时光融化了。
那天夜里回到家,我仔细谨慎地完成老师布置的功课,回想起白天里的争执,只剩下愧疚,便在一张小字条上写下“老师对不起”,贴在本子上。或许通过努力,也仍能追回那丢失的好时光。
最终,那张字条在我上交作业时,被我撕下来放进了衣兜,还是没有勇气交上去。这种歉意,我会通过上课时的一点一滴弥补回来。
后来的班主任,对我的教导都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多了一份距离。我想起往日他直率的语气,往日他无所畏惧的批评,觉得这份小心,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