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追求的从不是远方辉煌,而是暮然回首,你一直都在。
——题记
岁月的脚步总不停歇,时光流年似水,转眼间又是石榴花开时。伴着微凉的风,回忆夹着感慨于虚空缱绻而来。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夏夜,因为有你,有花开。小院儿里,我缩在你的怀中,在那石榴树下,透过叶隙看那漫天繁星偶有轻风吹过,树叶便发出簇簇声。几朵石榴花飘落,有一种梦幻的美,你一边与我讲着嫦娥玉兔,一边轻摇蒲扇驱赶蚊虫,摇椅似摇篮般一晃一晃的,晃得我神经发软。树下,是一声声甜甜的“奶奶”和一个个无厘头的问题。
但不知何时开始,我回小院儿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每天忙于学习,被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偶有空闲也只是抱起手机,隔绝一切。那石榴树下小扇轻摇的时光成了我心中遥不可及的梦。
上次放假,我回了小院儿。奶奶一边说着“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一定让孙女吃最好的。”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望着奶奶那里有些佝偻的
背影,我忽地有些心痛。那还是我记忆中健壮的奶奶吗?临走前似感觉到什么,我暮然回首,正撞上奶奶那充满不舍与爱意的眼神,如儿时一般。奶奶走过来紧张地问:“下次在这儿住一晚吧,奶奶陪你在院儿里看星星。”阳光照耀下,染发油也已遮不住奶奶的白发,脸上岁月的沟壑如此刺眼,良久,我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好”。听到这答复,奶奶竟似孩子般笑了起来。白云重重叠叠,在天空的屏幕上舞蹈。我透过后视镜看,石榴花开,树下是奶奶熟悉的身影,那眼神如记忆中一样,穿越时空,敲击在我心房。
我爱你,就是你望着世界,我望着你。一直以来我留恋于外面世界的繁华多彩,却忘了背后,一直有一双注视我的眼睛。
生命给我的允诺并不慷慨,我们命运交接处,时间只是窄窄的台阶。所幸,现在我懂了,懂了那眼神,懂了石榴树下守护,懂了花开意味着回家。
花未央,人未老,愿之后每一次花开,都由我们共同见证,我最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