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阵急喘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妈妈正坐在病床前,握着我的手,轻轻地为我揉搓着。挂着点滴的冰凉的手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妈妈手心的温度。灰白的墙壁,医疗设备有规律的运作声,让我厌烦至极,恨不能立马离开。可看着脸色苍白、眼神焦急的妈妈,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因高烧不退,久咳不断,妈妈只能带着我上医院检查。天真的我以为看病只要吃点药,最多打一针而已。
经过长时间的排队挂号,排队拍片,排队抽血……当我们拿到这些报告单时,已经过午,汗水湿透了衣背,疲惫不堪。
“快走,我们还得拿这些给医生看,再晚医生就下班了。”焦急的妈妈不容分说,拉起我的手就往门诊大楼走去。要不是我在后面极不情愿地走着,妈妈都能跑起来,完全不知道这是上楼梯啊。
又来到那间熟悉的科室,又见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医生。妈妈恭敬地双手递上病历卡和报告单,语无伦次地问到:“怎么了,我这孩子?医生——”
老医生拿起X光拍摄图,对着窗外看了看,什么都不说,就在病历卡上写下了一串的文字。
“是什么毛病?严重吗?”妈妈急切地追问道。看医生没有回答,就顿了顿,“要打针吗
?”
医生略微抬起头,冷冷地说:“挂瓶!”
“啊!”妈妈一时无措,张开了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早已积聚成汗珠,滚落了下来。
当得知我们是外地病人时,医生依旧用冷冷的语气说:“住院!”边说边熟练地点击着鼠标,为我开好了药方。
出来后,妈妈还在自责,怪自己没文化,不知道怎么询问病况。也许是医院紧张的气氛,又或许是一整天的劳累,妈妈竟一时晕眩,我扶着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稍作休息。
我心疼极了。妈妈看着我抱怨的脸,勉强地笑笑,“没事,我只是有点口渴。”我猛然发现,为了尽早来医院,妈妈连早饭都没吃。带来的唯一一瓶矿泉水也被我喝光了。我懊恼地拍了下头。妈妈玩笑地说:“瞧我这身板,就当是减肥了。”
……
冰冷刺骨的药水夺取了我手臂的温度,妈妈用她的双手温暖着我;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惊醒,妈妈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药水,不能入睡;甚至,还要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扶着我进男厕所……这些简单而又幸福的时刻温暖着我。
在我生病时,有人为我着急,为我担忧,为我倾尽所有,我被这股深深的爱意包围着,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