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秋风,荡起阵阵麦浪,门前的小河欢快地歌唱,流进梦中,老一辈人的影响,唤起我对故乡的回忆。
爷爷刚从乡下过来时,浑身一股乡土的气息,好不容易让爷爷适应城市,却唯有一件事拗不过他,那就是种菜。爷爷在照顾我之余,常常到菜市场或公园闲逛,不为了什么,就为了找菜籽,当看到一些新鲜优良的品种,爷爷总会忍不住拿一些回家种。爷爷不爱水育,总喜欢将菜籽种到花盆里,菜籽有福了,而原本在花盆里的奇花异草就遭殃了,菜籽攒足了劲往天顶,颇有喧宾夺主的味道。爷爷对待菜籽像对亲儿子一样,什么时候浇水、施肥、修剪都早已烂熟于心,在菜苗意外死去后,他还会为此伤心一整天,用爷爷的话说:“这土地陪伴了我一辈子,养活了我和你爸两代人,可以说没有土地就没有我和你爸的生命,没有土地的地方怎能叫家啊!”
每到家庭聚餐,爷爷从不买菜,吃的都是爷爷自个儿种的菜,餐桌上,聊的话题常是菜:“乡下的味道回来了”“又吃回老一辈人亲手栽培的蔬菜了”……在爷爷的心中,菜地象是母亲,孕育了他们那一代人,无论风吹雨打,菜地永远呵护他们成长,这是潜伏在记
忆里一份永不褪色的依恋之情。
奶奶在爷爷过来后,嫌寂寞,也跟着上来了,还带着几个大陶坛。一天,我偷偷摸摸地走近坛子,轻轻打开盖子,揭开一层薄薄的膜,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孔,顺着这股奇味,我伸手进去寻找,猛一提手,发现只是一些偏黄和咸咸的蔬菜罢了。
可不知怎的,奶奶特爱用小瓦煲煲上一煲咸菜,父亲也特爱吃,常常流露出回味的表情,每到此时,奶奶总会笑着对我说:“记得小时候由于家里很穷,你父亲上学带回学校吃的最多的就是咸菜,一拿回校就是一罐,吃一星期都吃不厌呢!”从此,我也渐渐步入父亲的“后尘”,也爱吃咸菜了。
在超市见到的那些榨菜,包装精美,味道也古灵精怪的,很受人们欢迎,我就想到珍藏在坛中的乡下的咸菜,榨菜的包装再美,都比不上咸菜的美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在平淡无奇的咸菜中,有一片父亲儿时浓厚的美好的回忆,更象征了求学时代的艰辛,越嚼越回味。
一方菜地,没有清新脱俗的容颜,却被老一辈人尊为母亲,因为只有老一辈人才知,菜地的深处是潜伏在记忆里一份永不褪色的依恋之情和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