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泱泱中华悠悠历史长河中,有这样一群人,面对明主,他们入仕为官;面对昏君,他们隐逸山林。他们该进时进,该退时退,生逢乱世,他们有不同于执子的一份豁达,或垂钓于碧溪,或放歌于邺下,或采菊于东篱,或幽居于竹林,即使“行到水穷处”,也能“坐看云起时”……
他们是通子,是通达之人,而他,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我与他相遇在梨花盛开的东栏,看到的竟是他的惆怅。在那伤春的时节,梨花的淡白通透了他眼中的世界,风拂细柳,飞絮夹杂如雪的梨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一清二白的他凭栏倚望,轻叹“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我明白,那是他的无奈,他的铮铮傲骨。
我与他相遇在大雨倾盆的沙湖道中,惊讶着他的潇洒。
被贬黄州后的日子多么孤寂,无亲无友的他外出踏青,却遇暴雨。未曾想,他经借此解开心结,仰天大笑“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我轻叹,到底是面对风雨也依旧我行我素的他,是经历坎坷,也仍旧笑对苍茫的他。或许正是因为有他,我才学
会了攀登,摘下了那朵绽放在冰崖之上的挫折之花,我感激他。
我与他相遇在周郎赤壁旁,凝望着他的豪放不羁。日薄西山,秋季的寒意在空中恣意蔓延,明明未过半百的他却已早生华发。“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他站在长江边,踽踽独行,哀愁取代了炯炯目光,疲惫取代了雄姿英发,回想着“乌台诗案”的苦楚,他感慨着“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了然,他毕竟是他,不是一介悲悲戚戚的寒儒,而是参破世间宠辱的智者,不是阿谀奉承的官员,而是一代文豪,一世通子――苏东坡!我敬佩他。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竹林畅饮,曲水流觞,苏东坡通达着他的通达,他遗忘了失意,遗忘了离索,哀而不伤,胸中释然,从容自在,不似执子,总执着着救济苍生。在那黑暗的官府,他自留清白,做到了身在凡间、心在桃源。我在东坡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中学会忘记,在“人生有味是清欢”中学会释然,它让我明白:不是世界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这个世界。
这样的他,这样的通子,真让我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