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却是一场奇妙的遇见。
我慢慢走近窗台,细细的聆听这春雨。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雨丝儿抒在屋檐上,又落在窗台边,犹如燕子的呢喃又像是一首柔美的小夜曲,渐渐的雨大了这时等于又是一首雄壮的交响乐,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外,还有昔日唯再的痛惜与欲语还休的惆怅,似乎只有在这往屋轻灵的雨声中,心灵才得以喘息,生命才能延续。眼前的雨是轻柔的、细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虽敲不响那厚重的钢筋水泥的楼房,却在我的矮屋上,叮叮当当的,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在小屋的人便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它们尽职地演奏着一曲赞歌,一首赞美秋天的赞歌。
沉寂了许久,雨声渐渐轻柔了。散柔的雨悄悄地落在花草上,无声无息的滋润着花草。滴滴点点落在了木屋的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拨动人的心弦。云散了,雨住了。太阳照亮了大地。我推开窗户,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空气像滤过似的,格外清新。我最爱的兰花正在开着花。它们拼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顶住了干旱,无可奈何地开出了红色的白
色的小花,颜色如故,而鲜亮无踪,看了给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觉。在荷塘中,冬眠刚醒的荷花,正准备力量向水面冲击。水当然是不缺的。但是,细雨滴在水面上,画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圈,方逝方生,方生方逝。这本来是人类中的诗人所欣赏的东西,小荷花看了也高兴起来,劲头更大了,肯定会很快地钻出水面。
雨,在不同的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景致。对雨,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有人叹息,有人痴狂,感受各异。我不由地想起蒋捷《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中,而今听雨僧庐下,他听雨时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他是用听雨这一件事来概括自己的一生的,从少年、壮年一直到老年,达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
而我尚还年少,悲欢离合总无情还言之过早,雨是我倾诉的对象,我爱雨,雨是我喜怒哀愁时宣泄的场所,没有谁比雨更能穿透我的心,哪怕是芝麻丁点大的小事,都能在这雨水里尽数化去,我流泪雨亦流泪,我愉悦雨亦愉悦,我把一切都寄托给了雨,在雨的面前,只剩下“心静如水”,只剩下“自由的灵魂。”
我感激与雨的这场奇妙的遇见,感谢自然治愈每一个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