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清晨,天空还是漆黑漆黑的,地上铺着厚厚的雪毯,白茫茫的一片,万籁俱寂。雄鸡还未啼鸣,南山中传出了噔噔噔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在告知着清晨的到来。是一位老翁穿着冻得起了冰碴儿的衣服。在大山的深处,吃力地砍着树。
天渐渐的由黑色变为了灰色。老翁的炭也烧的差不多了,他吃力的把木头一捆一捆的提上他那破了几个木头的板车。
蜿蜒难行的山路,一路走一路滑。但老翁更关心的是,他卖炭得来的报酬,是如何能支撑他们一家人过活。
老人家身上的衣服薄的不能再薄了,破败的套子下隐隐约约露出几根稻草,冻得紫红的手明显的颤抖着,不知能不能支撑那一车的炭。白茫茫的雪原上,一老翁,一炭车,像白描画一样。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愿天再寒冷一些吧!这样人们才能买我的木炭!他红紫色的脸望着这一片银装素裹,再望望后边儿的木炭笑了笑。便不顾已经快站不稳了的腿,继续向城内赶去。
日头渐渐高了,有灰蒙蒙的转变为白亮白亮。刚刚抵达城门的老翁扶着柱子,颤巍巍的坐下。他看了看身边瘦弱无比的黄牛,再瞧了瞧骨瘦如柴的自己,感觉像找到了苦难的同类,傻傻的笑了起来。
一场大雪洗涤了都城的繁华,城南的街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戈登咯噔,几声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两位雄赳赳的官员吓着他们,肥硕
的马在街道上巡查。那目中无人的高傲神情,仿佛这世界的中心只有他们,就连马也肆无忌惮地吃着旁边穷苦人家的果子。他们看到正在泥中歇息的老翁,嘀咕了些什么,点径直朝他走了过来。老翁以为是有人来买他的木炭了,点头哈腰的迎上去,低声下气的来说明价钱。
其中一匹马挺了老翁一下,花甲之年的他栽倒在地上,两位官员看见,哈哈大笑。老翁立即站起来赔不是。
官员说:“你的木炭我全要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正当着天真的老人以为生意谈成,就高高兴兴的把黄牛给了两回官员。
他在北门外等啊等,等到她的眉毛都结了冰,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心里还美滋滋想着自己一家老小吃穿有着落了,他们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想到这儿,他看向南山。又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裹裘皮,珠光宝气的官员,牵着黄牛不急不慢的走过来。老翁欣喜的迎上去。那位官员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将一块红绸缎,松松垮垮的系在牛角上,系完后还鄙夷的啐了一口。将自己“高贵”的双手放在温暖的毛巾中擦了擦。
老人家看的这一幕,傻了眼,忙询问身旁的官员,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只剩下一个盛气凌人的背影。老翁在后面哭喊,打骂地板,走在前面的官员背对着老翁,露出轻蔑的笑容。
系在牛头上的红绸缎,因为风大,飘到了地上。